云迟对破天剑也是很熟悉的了,当初在封剑的时候她就已经听惯了破天长鸣。
所以,现在一听到这一道剑气铮鸣,她就知道是破天的声音。
破天铮鸣,是剑出了鞘。
晋苍陵不是已经下山了吗,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还会听到破天?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又上来了。
“该死的,真不听话!”
云迟忍不住骂了一句。
她该知道霜儿拦不住晋苍陵的,但不是还有骨影吗?还以为骨影好歹也已经是晋升了帝尊之境,关键时候至少还能够以武力拦一拦——
云迟摇头叹息,看来还是她想太多了。
便是她自己也是帝尊之境,加上无穷加上魅功,都未必能够打得过晋苍陵,何况骨影?
而且,骨影也不敢真的和晋苍陵动手吧。
现在他既然上来了,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姑娘?”
随波和逐流听力不如云迟,她是听见了,可是他们并没有听见。
剑气铮鸣,有时候并非人人可听到。
所以见云迟突然回头没有再举步,他们都有些不明白。
“苍陵来了,等等他。”
云迟叹了口气,索性就在这里率性地坐下了,就当休息一会。
她摘下了腰间水囊喝了一口,咕哝了一声,“要是他过不来,可休想我再回去助他脱险。”
“明宸帝君又上山来了?”随波逐流吃了一惊,“可不是说他不能再上来吗?”
“那就是一头倔驴。”云迟再次叹了口气,感觉很心累怎么破。
而很快衣袂飘飘带风而来,一身冷冽气息,不是晋苍陵又是谁。
随波和逐流觉得不敢置信,万没有想到晋苍陵果然能够避开命格杀进来。
云迟打量着他,看到了他的袍摆像是被什么利物割掉了一小幅,不由得轻笑一声。
“很狼狈地逃出来了?”
“不算狼狈。”晋苍陵也打量着她,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只什么东西的尸体,知道她应该也已经遇到过什么,但是看来打得并不厉害,看起来她脸上还是没有什么汗珠。
“骨影和霜儿呢?”
云迟刚刚问了这一句就已经发现他身上并无带着破天剑,心思一转,问道:“剑呢?”
“破天剑被命格杀缠住了。骨影和霜儿压阵。”
“所以,你的手是自己伤的?”云迟又看向了他包扎着的手掌。
“嗯,否则谁伤得了本帝君?”
这个时候还要臭屁一下?
云迟撇了撇嘴。
她大概能够想到晋苍陵是怎么进来的了。
她站了起来,说道:“破天虽然是一把杀器,身上带着极大的煞气,但是要骗住命格杀也不是那么容易,不知道能拖多少时间,赶紧走吧。”
晋苍陵眸光微闪。
他也知道她向来如此,一开始是不愿意让他跟进来,但是只要他进来了,她会很快接受现实,不会多加纠缠。
可是,她不计较,他还得计较呢。
她哄骗他的事情,他还没有跟她算账。
不过,此事还是先记下,等到回去他再仔细跟她好好地算算。
晋苍陵也举目望向前方,“虚妄路?”
“什么路?”
晋苍陵指了指脚下深渊,“虚妄路,能过得此路者,才得以窥探到真实。”
“帝君,我们现在不是正在通过吗?”随波说道:“只是需要很小心地走,并无其它危险。”
“是吗?”
晋苍陵道:“走完了再说这句话。”
云迟顿时觉得有点儿怪异之感,本来想要问他什么,但看到前面那道似乎代表着出口的门已经近了,便也把话先收了回去,准备走到了那门边再说。
他们都很小心地继续前进,眼看着那门近了,再近了,只差十步就能够走到了,眼前突然一晃,视野有些发花,再定睛一看,三人都震惊了。
云迟这一次也是结结实实地震惊了。
因为眼前还是那一条浮于深渊之上的羊肠小道,而那道似乎是透着光的门,依然在路的尽头!
就像是他们从来没有走出半步,依然还是站在那个地方。
明明他们已经走了那么久,步步小心,眼看着就差十步就已经到出口了。
现在跟他们说压根就没有走过,还是站在起点?
云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
她很肯定自己是走过了的,脚下的感觉,还有微微敛神警惕的感觉,肯定不是幻觉。
可是刚刚只是眼前一花,甚至连动都没动,他们就已经眼前变幻,到了起点了。
就连云迟都完全没有感觉得出来有半点被移动的感觉。
如果这是幻觉,那未免太过真实了。
“所以,这就是虚妄路。”晋苍陵说道:“如果未能窥探到真实,再走多少遍,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起点。”
“你怎么知道?”云迟问道。
这什么虚妄路她都没有听说过,没有想到他竟然知道。
“曾经听说过。”
好吧。
云迟又看着他,“那你知道怎么破解吗?”
“不知,但你应该知道才对。”晋苍陵说道:“虚妄之路,需要纯净之眼可见。本帝君都是杀星命格了,你以为我能看得见?”
他怎么可能见得出真实?
说了这句话之后他就颇为嫌弃地瞥了随波逐流一眼。
他是杀星命格,看不清也就算了,这两个竟然也是没有看出来,简直就是无用。
随波逐流被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