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凑向了晋苍陵,发现他是真的睡着了。
她不由轻笑,这男人还真的是,有她在,不管在哪里都能睡着了?
她伸的轻轻捏住了他的鼻子。
看着她的动作,朱儿霜儿两人就掩唇偷笑,齐齐先退了出去。
晋苍陵伸手就抓住了云迟的手。
“做什么小动作?走了?”
他刚醒来,声音低沉带着一分慵懒,里面的磁性让人耳朵都酥了。
“嗯,走了。”
晋苍陵站了起来,眸光一闪便又是气势凛然,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刚刚有睡过。
伸手揽住了云迟的腰,也不问她之前的情况,只带着她就出了门。
“观水楼已经被仙丹宗的人包了下来,你准备去哪里?”他望了一眼外面飘飞的白雪,说道:“现在去找牙子问问,哪里有酒楼或是院子要赁出,我们自己买一个。”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云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会忘了我们还要找铺子开苍云丹药馆的吧?把银子省着点花。”
“花了再挣就是。”
晋苍陵伸手将她的风帽戴上,看着风帽下笼着的这双眼睛,突然说道:“收下人了?赠花?嗯?”
云迟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还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在看到了他眸底的幽深之后,她倏地就反应了过来,顿时就哭笑不得。
“我们本来就是要替无名宗收人,又不是我自己收男宠,那朵花,啄啄很熟悉它的香气,骨影不是说了吗?引归长老对步苏起了杀心,如果他真有什么危险,能救一命也是好的,他在制丹方面有绝佳的天赋,真要这么被杀了,可惜。”
只不过是因为步苏还想要忠于仙丹宗,她也不好强人所难非要把他留下让他叛出师门,所以只能先给一朵花,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冲着他那样的天赋,她倒也愿意救他一命。
就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明明看似睡着了,竟然还把这事听到了耳里。
醋劲大,也不是大成这个样子的。
“这么介意赠花?嗯?”她好笑地轻揪着他的袖袍,对他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意虽然被面纱掩住了,但是笑意在她的眼里流露得很明显,让她的眼睛也微微弯了起来,如同皎洁明媚的新月。
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明艳的妖精。
赠花救命?
只有她想得出来。
“那人真的就那样有天赋?”
“自然,制药上他真的有天赋,而且,嗅觉绝佳,寂寂草的味道,本来寻常人应该是尝不出来的,可是他尝出来了。这一点就已经很是惊人。”
云迟道:“可惜了,他不愿意来无名宗,否则,无名宗的丹堂,我觉得他能当个堂主,以后就由着他带着新人制丹。不过,若是他马上就答应了要脱离仙丹宗来我无名宗,我会觉得此人不太可用。”
所以,现在她还真的是挺欣赏步苏的。
明明在仙丹宗受到了那样不公平的对待,连寂寂草也被夺去了,只因为那是他的宗门,所以他就一直受着也没有想过要背叛宗门。
天赋有,品性也有。
就算他不能来无名宗为她所用,这样的人她也愿意伸一把手。
漫天飞雪,却也没有阻止晋苍陵和云迟的脚步。
几人也没乘马车,就这样冒着风雪缓缓穿过赦罗城的街。
回到了程府,却见府门开着,门外阶上站着一人,一身黑衣一袭白色披风,隔着漫天的飞雪,长眉飞挑,唇色浅淡,带着一种有点柔意的俊美。
木锦夜。
见了他们回来,木锦夜的眸子里便有火星燃起,整张脸明显地生动了不少。
“本帝君倒是忘了,还有给你赠花的。”
步苏是她赠了花,这木锦夜,是准备替她养花种花,随时要给她赠花的。
“呵。”云迟轻呵。
帝君大大您再踢醋缸,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小主子,有人来访。”木锦夜先是对晋苍陵行了一礼,然后才对云迟轻声说道。
他本来是想要去观水楼寻她的,出来之后正好见他们远远行来,便站在这里等着了。
满世界的雪白里,他们二人并肩携手缓缓而来,有一种旁人无法插入的感觉,就连跟在后面的朱儿霜儿骨影几人,也都很容易被忽略。
木锦夜也是在这个时候才蓦然了悟,便是他真的有献祭之心,云迟也不会接受。他犹豫了,当真不知道这事要不要跟她说。
说了,会如何?
“谁?”云迟步上台阶,木锦夜下意识要伸手来扶。
黑色袖袍里伸出的手,淡淡苍白,无瑕,纤长,就像他本人的绝色。
若是单身的云迟,只怕是要说一声你这手真漂亮。
但是她身边可有一醋缸,云迟还是很小心的把自己这么一点破坏习惯给改了,连多看木锦夜一眼都没有。
“是...千重楼的人。”
千重楼?
云迟一怔,便快步进了府。
来的人,是随波。
“随波见过姑娘。”随波坐在大厅里等了云迟好一会了,再次见到云迟,他十分高兴。
“随波?你这是还没有回到千重楼吧?”
怎么又来了?
“姑娘猜对了,我刚到了千重楼的分阁就接到了楼主之命,让我们跟着姑娘,把姑娘所需要的产业交给姑娘。”
“你们?”
“还有逐流,逐流带着丁叔他们去看铺子了。”
云迟坐下,接过了下人送上来的热茶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