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楚言带着虞晚一路策马狂奔,来到城西一条林荫小道时却突然勒马停了下来。
此时正夜黑风高,在月光的照映下,树枝的影子摇曳得有些渗人。
夜色静得可怕,多年的杀手经验告诉她,此地暗藏着杀气!
果然,就在她抽出随身携带的软剑之际,只听见阵阵呼声,紧接着漫天箭雨便接踵而至!
“有埋伏。”
楚言秀眉一蹙,手中的软剑急速挥舞起来,恍如一个密不透风的光圈,竟将羽箭都尽数拦截了下来。
“好厉害的角色!”
树荫后的几十名黑衣人皆暗暗心惊,趁他们停顿的这一刹那,楚言双眼一亮再次扬鞭拍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了过去。
“快拦住他们!”
这伙黑衣人也训练有素,眼瞧着标靶就要逃出生天,纷纷丢下弓箭、拔出砍刀从大路两旁杀了上来。
然而楚言却冷冷一笑道,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听一声娇喝,手中利剑便先声夺人,几个起落就劈断了几个人的喉咙,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这些黑衣人本以为自己身手不凡刀法了得,但却被这神秘少女杀得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十几招过后,局势便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本来是黑衣人要千方百计取下楚言的性命,此刻却演变成黑衣人千方百计要从楚言手中逃生。
不但一盏茶的功夫,这伙神秘杀手就被楚言尽数灭口!
“不堪一击。”
楚言冷冷地收好利刃,驮着迷糊烂醉的虞晚扬长而去。
亥时三刻左右,他们二人终于回到了城主府。
在门口守候已久的郑依雪看到他们这副模样,不由得花容失色大吃一惊。
“不是去赴宴的吗?楚姑娘你怎么浑身是血?”
“在回来的路上遭到万家的人突袭,我把他们全杀了。”
说这话时,楚言依旧冷若冰霜面无表情,仿佛杀的只是鸡鸭鱼之类的畜生,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慌乱之色。
“楚姑娘,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救了他一命。”
郑依雪走进里屋拿了一套衣服出来,心怀感激地递给了楚言。
不料楚言却冷冷地转过身去,只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他之前救了我一次,我现在还给他,日后两不相欠。”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郑依雪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女子武艺高强个性鲜明,要是虞晚能将她收为己用就好了。
————
翌日响午,虞晚才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经过简单的了解之后,昨日的事情他已再清楚不过。
万佰锡先是把自己灌醉,然后趁机施展美人计,想借此把自己拉下水,却不料被楚言坏了大事。那半路上的劫匪想必就是万家的死士。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在醉后浑身燥热性情大变,现在看来,八成是那帮混蛋在酒下了崔情药,所以才会被那个妖艳女子轻易俘获,才会一路上对楚姑娘上下其手。
“哥,你叫我?”
徐虎像风一样走了进来,看到床边的郑依雪后连忙施了个礼。
“虎子,马上点齐禁卫营的兄弟,我要血洗万家。”
什么?!
徐虎和郑依雪面面相觑,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虞郎,那万家贵为安庆士族之首,实力盘根错节,他曾任县衙多年,官府内仍有不少亲信爪牙,你现在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万家作乱的真凭实据,如此蛮干只怕会招来祸端。”
虞晚却冷冷一笑,穿戴整齐后说道“我做事一向不需要真凭实据。一个小小的退休县丞都敢暗算于我。本少要让他们明白,谁才是安庆真正的主人!虎子,点齐大军,马上出发!”
徐虎一向对虞晚言听计从,人生信条也是管你三七二十一,先干了再说,更何况他都闷了半个多月,此时正好可以活动活动筋骨,当然欣喜若狂地飞奔了出去。
随着一阵号震耳嚣天的角声,两百余名铁甲粼粼的禁卫军很快就集中起来,跟在虞晚的身后,浩浩荡荡地朝青石街附近的万府进发!
安庆城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经受战乱了,一下子动员了这么多铁甲大军,惹得沿途百姓纷纷围观窥探。
“怎么突然这么多兵,难道又要打仗了吗?”
“打仗怎么会派一群步兵上阵,而且都是城主府的守备卫士。”
“哎,他们去的方向好像是万家那边,不会是去抄万佰锡这个老贼的家吧。”
“你他娘就爱白日做梦,万家是本地贵族的领袖,借虞晚一万个胆都不敢忤逆万佰锡,我估计这些人是去给姓万的做苦力活去的吧!”
……
在众目睽睽之下,虞晚大军很快就来到了万家大宅前,万府的家丁瞧见官兵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连忙大门紧闭,跑回去向万佰锡通报。
“给老子砸开这扇破门!”
徐虎天生就是个不嫌事大的主,眼看着对方做了缩头乌龟,便让手下这帮精壮大汉上去踹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扇漆红大门就被踢烂成几片。
“何人敢私闯民宅!”
万佰锡早闻讯赶来,身后还跟着几十位手持刀棍的家丁下人。
当万氏父子看到围观百姓幸灾乐祸的表情后,更是怒不可遏地咆哮道“虞晚,你身为安庆知府,本当守境安民,现在却带着手下兵士擅闯民居,我要到湖广总督那里去告你!”
虞晚却冷笑着向他走了过去,“当你埋下伏兵截杀我时,就该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