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原是武昌府下辖的一个县,汉京被定为明朝国都之后,江夏便被划分出来,做为湖广省的省府。
其西临汉京,东隔江左府与安庆相望,辖内五分山三分水二分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西明都城的门户屏障,可以说只要攻下江夏城,汉京就岌岌可危了。
安庆大军四千余人,在虞晚率领下浩浩荡荡向西开进,终于在亥时左右来到了江夏。
由于有谭总督的调令,所以虞晚大军很容易就进入城中。
进城之后,虞晚只带着赵寻常和神机营奔赴总督府,其余兵马都在府外等候。
总督府位于江夏城中地带,虞晚一行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相对于安庆城主府来说,总督府要豪华得多,气势宏伟高楼耸立,光大门口那对铜狮子就值不少钱。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门口站着数十个白甲皑皑的护卫,对虞晚讲话时眼睛差点翘到天上去。
虞晚拿出调令信,“我是安庆知府,是谭总督调过来的。”
卫士长瞥了一眼说,指了指赵寻常说,“只能让他陪你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的牲口,虞晚也不想多费口舌,勒令其余将士在门外守候,便跟着那护卫长踏大步走了进去。
江夏经济水平一般,这座总督府却一点都不一般,楼宇挺拔有山有水,庭院面积之大直令他瞠目结舌,而且到处张灯结彩,若不是还没入冬,虞晚差点以为要过年了。
“侯爷,您不久前才狠狠揍了一顿谭总督的儿子,只怕谭建德不会给你好脸色啊。”
赵寻常提着长刀跟在虞晚身后,望了望四周凶神恶煞的巡逻兵,脸色忧虑地低声说道。
虞拍了拍胸口淡淡笑道,“他不给我好脸色?我还不想给他好脸色呢,姓谭的不惹我还好,否则我会让他难忘今宵。”
二人边说边走,很快就在护卫长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所青瓦红砖的大宅子前,门匾上写着几个大字议事堂。
刚一靠近,就听见了里面七嘴八舌的声音。
“谭少爷您放心,等姓虞那狗东西一来,我老贾定让他哭着给您跪下!”
“真是反了天了,区区一个五品知府,竟然敢动手殴打总督大人的公子!”
“也多亏了李自成的侵犯,我们才有了这么一个调度虞晚的机会,管他江夏能不能保住,先将姓虞的抽筋扒皮下油锅再说!”
强敌来犯,这总督府内还真是上下一心,你们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手狠了。
虞晚抬头望了一眼璀璨的星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哟,各州的知府都在,够热闹的啊。”
话音一落,大堂里那二十多个人便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只见一个英姿帅气的高挑青年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脸色有些黝黑的精壮汉子。
高坐在副主位上的谭西蒙瞥了一眼来人,脸色马上由黑转红,“虞晚!”
虞虞晚?在场所有官员都愣了一下,他们当中,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少年知府,没想到这厮竟然这么年轻。
听说来者就是今晚的主角之后,一个身高六尺的矮胖官员冷笑着走了过来,“虞晚,你是怎么当上知府这个位置的,不知道下官见了上官要行跪拜之礼吗?”
说着便用手指了指谭西蒙身边的中年男子,虞晚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人身上。
此人身穿大红袍头戴乌纱帽,虽然长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一双三角眼却不断冒着瘆人的寒光。
虞晚轻轻笑道,“我是过来打仗的,不是过来学那些马屁精鞠躬行礼的。”
此话一落,不但谭氏父子脸色黑到了极点,就连其他官员都忍不住跳了起来,这小王八蛋分明是拐弯抹角地问候了所有在场官员!
矮胖子有心讨谭总督的欢喜,直接撩起袖子就冲了上来,“按照大明律,你这畜生以下犯上就足以进监狱了,别人怕你,我老贾可不怕你!”
说着一拳就挥了过来,虞晚还未出手,老贾的拳头就被一旁的赵寻常给拦截了下来。
“我看谁敢动虞大人!”
只听咔嚓一声,贾知府的手腕竟被他活活掰断!
老贾那凄厉的惨叫声,吓得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反了反了!”
谭西蒙拍案而起,与此同时,上百名刀斧手从四周杀出,将虞晚二人紧紧围了起来。
谭西蒙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直接抡起右掌就往赵寻常脸上扇去,啪啪几声过后,赵寻常脸上已满是火辣辣的手掌印。
“你主子都没敢出声,你这条狗就敢跑出来狂吠!”
赵寻常挨了这几记耳光,心里瞬间怒火万丈,但最终还是强忍着克制下来,毕竟他爹是湖广总督,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
眼瞧着虞晚二人的气焰被完全压制,那伙官员又热闹了起来,左一句畜生右一句混账地数落虞晚,尤其是被扭断手的贾知府,恨不得拿刀子把虞赵二人给捅了,在同僚的拉扯下才愤愤罢休。
“虞晚啊虞晚,还记得你几天前是如何风光得意吗?”
谭西蒙缓缓走来,眼神狠毒地看着虞晚,“你不但把我手下打伤了,还敢把本少爷的牙齿给打掉了几颗!今天我不把你活剐了老子就跟你姓!”
“我帮你教训了你手下那帮蠢驴,还以为你会感激我呢。”虞晚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好像你嘴唇上的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