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府家丁不但长相彪悍,出手速度也极其迅猛异常,很快就冲到了徐虎姜宁等人前面。
毕竟主子就在这,不抓紧机会表现一把实在说不过去。虽然打不过正规军,但收拾这些“臭鱼烂虾”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纯属想多了,这些“臭鱼烂虾”不但没有碍于谭公子的身份而束手束脚,反而因为他们是谭府家丁而被狠狠暴虐一顿。
战斗开始得很快结束也很快,交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群家丁就无一例外地步了谭金贵等人后尘,被禁卫军及其他村民揍得半身不遂,尽皆瘫软在地上!
谭西蒙预料到了开头才没猜中结局,他爹是湖广总督,响当当的二品大员,真正的封疆大吏。
甭区区的五品知府,就连汉京城里的皇城四少都得给他几分薄面,而如今……
“虞晚,你这个畜生……你竟敢…喔…”
谭西蒙还没说完,虞晚沙包般大的拳头已经迎面而来,直接将其门牙全部打断,一个狗吃屎趴在了谭金贵身上。
“你……你竟敢打本少爷?!”
谭西蒙陷入了极大的惊慌之中,纵横江湖二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蛮横不讲理了,瞧那孽畜的眼神,压根没把自己谭大公子的身份放在眼里。
“你……你别过来!”谭西蒙将嘴里的碎牙尽数吐出,神色惶恐地看着步步逼近的虞晚。
他忽然有些后悔,真不应该苦苦哀求老爹接下这份差事,本想趁这次机会大赚一笔,顺便再多纳几个妾,谁料会遇到这种丧尽天良的杀神!
“这还是刚刚那个口口声声置我于死地的谭大少吗?”
虞晚停住脚步,朝谭西蒙的屁股又是狠狠一脚,直痛得后者青筋暴起,发出阵阵凄惨的嚎叫声,连身下的谭金贵都被他震得浑身一紧几欲晕厥过去。
“虞晚,你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我敢保证你下场一定很惨!”
“真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不过,你要是还这般咋咋呼呼,我倒是能让你提前知道自己回有什么下场。”
说完,虞晚接过徐虎的斧头,直接狠狠地往下面猛劈,一阵无比凄厉的杀猪声过后,谭金贵早已粉碎的右臂被他彻底斩断开来!
‘幸好没砍中我的!’
谭金贵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脏依旧在不安地狂跳着。
“是不是湖广总督派你过来的?”
虞晚提起斧子,赫然悬在谭西蒙的头顶上,直吓得后者两腿哆嗦,情不自禁地尿湿了裤子。“是是是!”
“很好。”虞晚淡淡一笑“他叫你过来干嘛?”
“郭大人要湖广省在一个月内凑齐两百八十万担粮食,恰巧安庆今年大丰收,所以……”
虞晚接着他的话说,“所以你老爹就派你来安庆收粮了,那为什么只收宿松,怀宁安庆二县却置之不理?”
这郭世勋真是穿小鞋的高手,玩这么一招不过是变相勒索自己的钱粮罢了,两百八十万担粮草是何等天文数字,就是连禾杆算上都不够数,碰巧安庆又喜迎丰收,谭总督能放着这么一块肥肉不管不顾吗!
此事虽然是郭世勋起的头,但谭家父子草芥人命趁机敛财,也不是什么善男善女,虞晚可不会因为自己出手过重而心生忏悔。
谭西蒙冷汗直流,咽了咽口水说“因为安庆知县陈宗君、怀宁知县侯建保死活不从,兼之有安庆城防军作为后盾,我也无计可施,只好先收取宿松县的了!”
“你收了多少粮食,都运哪去了?”
谭西蒙吞吞吐吐地说,“几天下来……一共……一共收缴了三十一万担粮食,大部分都已经快马加鞭运到了江夏!”
江夏府是湖广总督的治所,位于安庆以西两百余里处。真没想到,谭氏父子的动作这么快!
“宿松人口不足十万,你们竟然抢了三十万担粮食,平均每人缴纳三担,即三百多公斤!这基本上相当于平常年间好几年的赋税了吧,这种兵荒马乱的年头,哪家哪户不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你们这不是要把我治下百姓往死路上逼吗……”
虞晚越说火气越大,到后来直接大手一挥,把谭西蒙及其爪牙交由柯吉等村民处置。
“都给我狠狠地揍,给他们留口气就行!”
霎时间,村民怒吼声、骨头断裂声、家丁哀嚎声不绝于耳……
“虞将军,徐营长让我来向您通禀,范知县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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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书房里,蓬头垢面的范子鸣正眉头紧锁地坐卧着,他这副落魄模样再加上散落一地的镣铐,让虞晚很快就能脑补他这段时间所遭受的虐待。
“虞知府!”
看见缓步走来的虞晚,范子鸣连忙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
“坐。”虞晚微微叹了口气,屏退所有护卫之后才接着道,“跟我说说吧,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范子鸣望了虞晚一眼,鼻子忽然一酸地说“虞知府,我辜负了您的重托,没有照顾好治下黎民,您把我给革职查办吧!”
“没那么严重。”虞晚站起身来,给他沏了杯茶继续说,“凡事都有个过程,我相信你能把这个职位干好。这段时间,谭西蒙一直把你关在书房?”
“是。”范子鸣沉重地点了点头,“他自打来到宿松县衙后,就将我软禁于此,严格禁止我接见外人。”
“但你仍然有办法联系到外界,否则怎么能提前给太安村的村民通风报信,只是我已于数日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