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祸不单行,前脚刚遭到马士英的截杀,后脚又碰到了清军南下。
正史上,清军攻破南京应该是公元1645年5月中下旬,现在才公元1644年八月底,清军南下的进程大大提前了。
造成这结果的原因,自然是西明政权的出现极大程度牵制了南京朝廷的兵力,尤其是安庆一战,折损了十万精锐,这才加速了东明的灭亡。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虞晚的穿越
历史记载,扬州十日屠之后还有嘉定三屠,广州屠杀,四川屠杀
不,我要阻止这一切!
多铎的兵锋已经指向南京,不日便会渡江南下,虞晚决定,要组织东军抗清。
“虞兄弟,楚姑娘回来了!”
就在虞晚低头沉吟时,戴梓忽然指着山道一头大喊道。
虞晚顺势望去,果见楚言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左摇右晃的身子如同断线木偶一般,随时有可能倒下。
“楚言,你怎么了?”
虞晚连忙跑上前去,扶着她缓缓坐在石块上面。
“这镖这镖有毒”
楚言气若游丝地躺在虞晚的臂弯里,惨白的脸上不断冒着虚汗。
经她这么一,虞晚才发现楚言左臂上的乌青色铁块,手指大入肉三分,伤四周的肌肤都开始淤黑起来。
“这帮畜生,竟然暗算一个女孩子!”
看她虚弱的样子,若再不及时救助,恐有性命之忧,但在这荒郊野岭,哪里找来大夫,虞晚无奈之下只好撕开她的衣袖,拔开那枚毒镖,直接用嘴巴把毒液吸吮出来!
“不要”楚言虚弱无力地摇了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虞晚,“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虞晚没有丝毫的迟滞,“咕噜”吸吐掉几污血之后,才气喘吁吁地将她伤包扎好来。
“你你何必如此”
楚言脸色潮红地看了虞晚一眼,心里顿时乱作一团,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竟然心力交瘁两眼一黑就晕倒在虞晚怀里。
“虞知府,快漱一下。”
戴梓将芭蕉叶里的清水递给虞晚,“清兵随时有可能渡江,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还是尽快动身返回安庆吧!”
虞晚却郑重其事地看着他道“戴兄,你且先回安庆,我要留在南京办些事情。”
听虞晚要继续待在南京,戴梓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内有汉贼外有清兵,常人避之不及,你还留下来作甚?”
虞晚深吸了一气道“首先,楚言余毒未清不能远行,其次,我要留下来抗击清军!”
抗清?!
戴梓的嘴巴张得更大了,虞知府没精神错乱吧?东西明朝水火不相容,都恨不得对方早点倒台,以自己的正统之名,而且虞晚还坑杀过近十万东军精锐,他现在居然要帮助敌军抗清?
“虞兄弟,你不是笑的吧,南京朱由崧被灭,对崇祯爷来可是天大的好事,你怎么会”
虞晚摆了摆手,一脸正色地,“站在皇上的角度,我希望东明覆亡,但站在民族的角度,我却希望东明不要被满清消灭。”
戴梓越听越糊涂了,“虞兄弟,能明白些吗?”
望了长江对岸好一会,虞晚才叹气道“东明被灭,皇上在法理固然更加代表了明室的正统,但我朝赖以生存的长江天险亦随之荡然无存。
东明是得歼灭,但必须被我们歼灭,否则一旦鞑靼占有浙江、江西,他们的骑兵便可以轻易踏碎我军防线,不出两个月,就连汉京必将随之失陷。
因此,在我安庆新军没有真正形成强大的战斗力之前,南京政权就不能灭亡,我们还需要它帮忙抵挡清军的骑兵炮弹。
更何况,你想过没有,满清狗贼凶残野蛮,一路下来屠杀了我多少汉人,我岂能任他们在我眼皮底下肆意残杀大明百姓!不管清军主将是谁,我一定要杀得得他们鸡毛鸭血,好让鞑靼知道我大明男人的铁骨血性!”
这一番话得荡气回肠慷慨激昂,就连戴梓都听得毛孔放大热血沸腾。
“虞知府,你的大局观大气魄当真远非常人可比,就冲你为国为民的热血心肠,今后有用到我的地方就只管出声,某虽死而无不往矣!”
虞晚淡淡一笑道“戴兄,眼下还真有一事相托,我新军刚建,枪炮奇缺,等你回到安庆后,请务必尽快实现批量生产。”
戴梓正色地抱拳道“虞兄弟放心,我即刻启程回去,一个月之内,就让安庆新军开始换装枪炮!”
他知道就算自己留下来,也帮不到虞晚的忙,只会让他分心照看自己,还不如尽快赶回安庆,火速量产新式枪炮,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帮助。
“那你想怎么组织军民抗清?”
“陈一龙虽然有些愚忠,但统兵能力还是可以的,东明满朝文武,目前就他还能成些气候,我待会会带楚言回去找他。”
两人又细谈一刻钟之后,才依依惜别各自离去。
扬州城被破、史可法战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南京城,顿时间君臣大乱满城慌慌,阖家南逃者不计其数,就连城防守卫军也潜逃了将近一半。
就在所有人都想弃城而逃时,兵科给事中陈一龙却在家中召集了两千余将士,决意誓死抗清。
“如今清军即将渡江南下,国家民族再临危亡,值此国难之际,身为大明军士,自当马革裹尸保境安民!”
院子里、大街上站着的都是陈一龙的手下,名为虎卫军,是南京城防的精锐之师,军纪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