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的脑子没有孙大人转的快,听孙大人如此说,不由惊呼,“老爷!您说什么呢?这事儿怎么就不关她的事了?明明是她……”
“住口!”孙大人厉色喝止了孙夫人的话,“无知妇人,你懂什么!祥儿他自己要跟那贱妇走的,关他人何事?反是许氏无辜受累,你不思安抚也就罢了,还污蔑于她,良心何在?对得起亲家吗?”
孙夫人被训斥的一愣一愣的,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孙大人又歉意的对李氏道,“是我教子无方,御下不严,才导致现在这个局面!叫许氏受了委屈,是我孙家对不住她,还往亲家能大人大量,给孙家一个弥补的机会!”
之前还盛气凌人的孙家却突然转了态度低伏做小了,虽不知孙家为何突然改了态度,但是现在这个形势对许家来说是好事,遂李氏也给了孙家一个台阶下,“姑爷的事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婧儿回来住的这一个多月里,孙家也是时不时派人送药送吃食的,也算是用心了,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你们孙家有心悔过,我也不拦着,只看婧儿的意思,若她不计较,我自是没有二话的!”
李氏倒是做了一手好人情,只把难题留给了许婧,许婧若是不计较,那是她李氏的功劳,许婧若是揪着孙家不放,那也是许婧她自己的事,与她李氏没有半分关系。
许婧看了眼李氏,又看了看孙夫人,心中凉如冰窟,神思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透彻,“我这里有三件事,若是都应了我,我就立刻回孙家去,从此安心教养瓒儿和阿琦,绝口不提大爷的事,若是不应,我便厚着脸皮去求妙凡师太,求她老人家渡我一程,有小九这层关系在,想必她老人家勉为其难也会答应的!”
李氏惊呼,“婧儿!”眼里也跟着蓄出了泪水,喃喃道,“你这是何苦呢?”
许婧冷冷道,“我眼里是容不得一点儿沙子的,如今我受了这么大委屈,孙家也是承认了对不起我的,难道我还要忍着吗?还是说刚刚说的那些都只是冠冕堂皇的漂亮话,算不得数的?”
孙大人郑重承诺道,“孙家是真心诚意的想要给你赔不是,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但凡孙家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李氏也跟着附和,“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娘定不让你委屈着!”
许婧这才道,“第一件事,我想让瓒儿以后和七弟一起进学!”
许桦的先生是李氏的父亲,身为内阁学士的李老大人荐的,自是顶好的,肯定比孙家请的先生好太多了,而且还能省一份束脩,孙大人只想了一瞬就答应了,“好!”又询问许氏道,“就是不知亲家这边可方便?”
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一个学生是教,两个也是教,况且又是自己的外孙,不是什么外人,李氏当然答应,“只管叫瓒哥儿来就是了,有和伴儿,桦哥儿也高兴!”
第一件事算是了了,许婧又说了第二件,“我要搬去香竹院住!”
孙大人迟疑了片刻,没有立刻答应,孙夫人也忍不住吃惊道,“搬去那儿做什么?那可是全府最偏的院子了!”
李氏惊道,“婧儿……”
许婧淡笑道,“京里人是怎么说我的,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有数,我也就不多说了,搬过去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那边也清净,以后,我总要习惯那样的日子的……”
李氏流着泪别过头去,许婧看着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滴滴往下滚,心中却无半分波澜。
哭多了就不值钱了……
这第二件事并不难办,不过是举手之劳,孙夫人惊诧过后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你想搬过去就搬过去吧,我一定把香竹院布置的跟你现在住的院子一样,现在住的院子也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住回去就住回去!”
李氏擦着眼泪道,“有劳亲家,到时候我也去搭把手吧,总要亲眼看看我这心里才能踏实!”
孙夫人点点头,想着前两件事都这么容易,那第三件事也就不会太难了,顿时迫不及待的问起来了,“那第三件事是什么?”
“第三件事……”许婧幽幽一叹,脸上突然露出阴冷的笑意,“我要孙家对外宣称孙祥暴毙身亡!”
“你!”孙夫人先是一惊,瞬而大怒,“最毒妇人心!我儿还没死,你就要咒他死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是半点儿情分都不讲了!”
“他在我心里早就死了!”许婧冷然道,“我与他夫妻十载,却抵不过一夜露水情,是他先不顾及夫妻情分的,又凭什么要我跟他讲夫妻情分?”
到底是孙祥有错在先,孙夫人反驳无能,遂捅了捅孙大人,孙大人沉吟片刻道,“我有一堂兄,年迈无子,不若对外宣称将他过继给了堂兄如何?”
“不行!”许婧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孙祥在一日,我就绝不回孙家去!”
竟是毫无商量的余地,孙大人为难起来了,他觉得孙家的姿态已经放的够低了,自己也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可是许婧的要求实在是过分了些,纵然宁愿儿子就这样野在外面不回来,可是却也不想做的这么决绝,若是孙家对外宣布了这样的消息,那就是断了儿子的后路呀!
孙家二老都沉吟不语,许婧也不催,李氏却坐不住了,略带责备道,“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些?到时候姑爷回来了可怎么办?”
许婧反问道,“他回来了我就得认他做我的丈夫?我在家受尽千般委屈,万般磨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