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萧三小姐!”许姝一边回答一边指了指烛台示意挽风将烛火点亮。
门外的萧三小姐道,“好像出事了,我一个人觉得怕,能来这儿坐坐吗?”
“看”了眼旁边的庄离,许姝只得道,“可是我已经睡下了!”言下之意就是不方便让萧三小姐进来了。
可是没想到萧三小姐却十分坚持,“我……我一个人实在是怕,我就坐一会儿,一定不吵着你!”声音竟然带了隐隐约约的哭腔。
若是不知道萧三小姐的真面目,许姝或许就会心软被萧三小姐骗过去了,可偏偏萧三小姐无意间已经暴露了自己!而且这种情况下呆在屋子里才是安全,可萧三小姐反其道而行之出来找自己必然有别的目的,还有,她只字不提她屋子里死掉的那个人!
想起刚刚庄离脱手而出的那个暗器,许姝大概猜到萧三小姐来的目的了,便示意庄离从窗子里离开。
庄离板着脸坐着一动不动,无声的表示自己的抗议。
许姝懒得理会庄离的小脾气,直接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好吧!我这就给你开门!”
打开门萧三小姐立刻闪身进来,环顾四周除了许姝与挽风再无旁人,而且许姝虽然穿戴整齐却散着一头秀发,似乎确实是已经睡下了,便歉意道,“对不起,打搅到你了!”
许姝摇头,“也才睡下,并没睡着!”
萧三小姐感激的笑了笑,指着一旁的椅子道,“我能坐那儿吗?”
许姝点头,萧三小姐便走了过去,刚好坐在庄离刚刚坐过的位置,一伸手突然碰到桌子上的茶杯,伸手一摸杯壁竟然还是温热的,再看对面,竟然还有一个茶杯,不由一愣!
这屋子里只有许姝主仆二人,却竟然有两个茶杯,婢女竟然可以和主子平起平坐,许姝竟然如此亲近她的婢女吗?
萧三小姐的目光在许姝和挽风之间逡巡着,似乎在思量着某种可能。
这时挽风上前道,“奴婢给萧三小姐换杯茶吧,这茶杯是刚刚奴婢用过的!”
萧三小姐只得将手里的茶杯递给了挽风,挽风另倒了一杯茶给萧三小姐,萧三小姐接过捧在手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屋子,还是一无所获,不由有些失望,一抬头却发现挽风不满的看着自己,似乎对自己如此放肆打量许姝屋子的行为很是不满,便羞赧的低下头去,同时挽风也松了口气。
外面嘈杂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丁夫人开始派人来逐个房间查探情况,许姝房间的门被敲响,“许九小姐可还好?”
挽风打开门回道,“承蒙夫人关心,我家小姐无事,听外面吵吵闹闹的,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丁夫人脸色微僵,却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没什么事儿,几个小毛贼想偷东西,被发现后就放火烧了马厩,现在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
却没提及哪几个想偷东西的“小毛贼”怎么样了,看来东海王的死士已经得手走了,也不知哪些人倒了霉!许姝微微叹了口气。
丁夫人这才看到许姝旁边的萧三小姐,不由皱眉,“萧三小姐也在?”
萧三小姐点点头,“睡不着就来找许九小姐说说话!”
丁夫人颔首又吩咐许姝早些休息便要走,萧三小姐忙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睡了!”便匆匆跟着丁夫人走了。
听着隔壁的房间门打开的声音,许姝拿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晚了一步堵住耳朵的挽风便听到了萧三小姐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啊……啊……这……这是什么人?竟然……竟然在我……在我房间里……”
挽风暗暗佩服萧三小姐演的一出好戏,见许姝已经松开了手忙对许姝道,“萧三小姐似乎觉察到什么了,刚刚进来以后就到处看,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好在庄公子藏的严实,没被她看见!”
许姝点点头,敲了敲桌子,“出来吧!”
庄离这才爬出来,压低了声音气急败坏道,“你还真就去开门?就不怕她真的看到我?那你可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那我就告诉她你是他们要抓的刺客!以我的婢女的性命为要挟藏在我的屋子里的!”
“算你狠!”庄离嘟囔了一句,懊恼道,“刚刚让你趁乱跟我走你不走,现在倒好,你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还有,你刚刚说你跟着我走会成为我的累赘是什么意思?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你!”
“累赘就是累赘,有些对别人来说很容易就能办到的事对我来说却难于上青天!你知道绣花吗?”
庄离点头,绣花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必备的技能,一个女子的绣艺如何有时候在很大程度上能决定她会有一门什么样的亲事。
“那你知道绣花的步骤吗?绣花要先选花样子,再分线,然后穿针,前两步我都可以做到,第三步我却怎么也做不到,我无法将细细的线穿进那么小的针眼里,纵然我听力如何过人我都做不到!我努力用耳朵和鼻子去弥补眼睛看不见,可我终究做不到和一个正常一样,庄离,你明白吗?瞎子就是一个瞎子,她不会因为你不觉得她是个瞎子她就不是个瞎子了!”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你不会绣花,你是个瞎子对我来说都不是要紧的事,我不会因为你是个不会绣花的瞎子就不……”
“庄离!”许姝急急的打断了庄离的话,“相信我,我做了对我们两个人来说最好的选择!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