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氏追问许姝怎么落在后面了,“真的是听戏入了迷?还有,你这衣裳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换了?”
许姝看了眼许婷,许婷背过身去,不敢直视许姝,许姝回头笑着对李氏撒娇,“都是女儿不好,女儿在来的路上还买了一个糖人藏在衣裳里,没想到屋里暖和,糖人化了,黏在袖子上了,无奈只能换一身了!”
李氏点点头,似是信了许姝所说,“快回去吧,看这天该下雪了!”
正要上马车,突然一骑飞骑驶来,停在了许家的马车旁,马背上的人翻身下来,气喘吁吁的对李氏道,“老夫人请夫人速速回府!”
“出什么事儿了?”李氏忙问。
下人摇头,“小的不知,是素芬姑娘传的话!”
李氏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匆匆忙忙回许家去了,来不及更衣就直奔王氏住所,一进门便问道,“母亲急急忙忙叫我回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王氏抬眼看了李氏一眼,朝一旁抬了抬下巴,“这是韩夫人!”
京中韩姓人家何其之多,李氏见眼前这位韩夫人眼生的很,竟是从未见过,遂也只得随着王氏的介绍称呼对方一声,“韩夫人!”
韩夫人却脸色不善,对李氏的打招呼视而不见,甚至几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
李氏不解的看了眼王氏,王氏轻咳一声,“老张家的,把东西拿给大夫人瞧瞧!”
张嬷嬷立刻将一个用帕子包着的物件呈到李氏面前,李氏接过打开瞟了一眼,是个香囊,李氏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不由皱眉。
张嬷嬷小声提醒道,“大夫人翻过来看看!”
李氏顺从的将香囊翻了过来,香囊背面赫然绣着一个“婕”字,这是许婕的香囊,难怪觉得眼熟!李氏的脸顿时黑的如锅底一般,手里的香囊也变的如烫手的山芋一样,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夫人认得这东西就好!不然我还以为这东西是哪个暗门子里来的!”韩夫人高扬着下巴轻蔑的说道。
这是将许家比如做皮肉生意里最不堪的暗娼了!王氏不满的重重咳了一声。
韩夫人这才略收敛了一些,只是说话还是一样的不客气,“夫人真是好家教,教出来的女儿就是与众不同,不将风俗礼节看在眼里,如此的不拘一格,我韩家可承受不起!”言下之意就是哪怕这香囊真是许家小姐的,他韩家也不会对此负责的。
李氏强忍着羞愧道,“这里头怕是有什么误会,我许家的姑娘素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家姑娘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落到外头去呢?”
王氏点头道,“六丫头这些日子都一直陪着我,我瞧着以她的性子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韩夫人讥笑道,“许家的姑娘如何我是管不住的,我只知道这香囊是从我儿子的身上掉下来的,我儿子说这是许家的姑娘送的,看夫人方才的神情分明是认可了这是你许家姑娘的东西了,怎的现下又不认了呢?”
李氏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不认,这是这东西断然不是我许家的女儿送给韩公子的!这香囊又不是什么贵重物件,身边服侍的人都能接触到的,说不定就是哪个不长眼的给偷了,这才辗转落到韩公子手里的!”
“正是!”王氏接着道,“这香囊上的绣线都磨断了好些,可见这香囊用的有些日子了,我许家虽不富裕,但是也不至于让儿孙们连个像样的香囊都用不起,我看夫人手里的这个香囊应该是六丫头不要了随手赏给婢女的!”
婢女偷人总好过大家小姐私相授受,王氏与李氏统一战线将事情往下人身上推。
韩夫人却不急,又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来,展开一看是一幅还没来得及装裱的仕女图,“这是在我儿书房里找到的,我找到这幅画时上面正好压着这个香囊,还请二位夫人认一认,这画上的人究竟是贵府的小姐,还是贵府的婢女!”
李氏只看了一眼画像就撇过头去了,那画上的人正是许婕!她想将事情推到下人身上的计划是行不通了。
王氏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许婕,看了眼李氏,再看看韩夫人,也觉得羞愧的无地自容,可是却想不明白每日都来给她请安的许婕看上去乖巧无比,怎么会做出这种让许家丢脸的事情。
见此情形韩夫人自然明白了,嘲讽道,“哟,看来我也没胡乱冤枉人,这画上的人是府上六小姐无疑了!”
“这里头肯定有什么问题!待我叫六丫头来问一问!”王氏强撑着脸皮让人去叫许婕。
素萍去了片刻,叫来的却是许姝,屋内三人俱是一愣,王氏惊讶道,“怎么是你来了?你六姐呢?”
许姝先是款款给三人行了礼才回话,“素萍去找六姐,六姐听了事情原委,直喊冤枉,死活不愿意跟素萍走,便跑到我院子里求我替她来道明真相,还她清白!”
“那她是怎么跟你说的?”王氏追问。
许姝从怀里又掏出一个香囊来,“这是刚刚从六姐身上拿过来的,烦请祖母比对一二,可否是一模一样的!”
王氏将两个香囊都给了李氏,李氏仔细对比了一番,虽然布料花纹不一样,但是针脚绣迹却俨然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遂点头,“是一样的!”
许姝接着道,“原来如此!母亲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六姐病好了之后去庙里还愿的事?”
李氏愣了片刻突然连连点头,“我想起来了,当时她出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