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些你心里是不是觉得好受一些了?”周谨突然问道。
许姝笑了笑,有些勉强,“虽然事实算得上皆大欢喜,但是事情的本质却并没有任何改变!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该觉得安慰,还是愤怒!”
周谨失笑,“你太较真了!人生在世,较真的人会活的格外的累!”
“或许真的如此吧!”许姝喃喃一叹,“浩渺世界,荦荦而立,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又何必去计较那么多呢?计较太多,苦的却是自己,连个在乎的人都没有……”
许姝的脸上是夹杂着茫然、痛苦、希冀、绝望等等一系列情绪的复杂神色,从这一个表情里,周谨似乎读出了许姝身上许多的故事,许姝远不止他所认识的这样,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许姝身上还有很多他未知的东西……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周谨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跟庄离是怎么认识的?”
“跟认识你差不多的情形!”许姝没有隐瞒,“那是两年前的夏天,我从寒溪寺回来,马儿受到惊吓跑进了一条陌生的路,车轮卡在了石头缝里,车轴被硌断了,当时随身带的人不多,一边派人回寒溪寺报信,一边让人修车,这一安排下去,我身边就一个人都不剩了。盛夏的天,马车里又热又闷,我就去旁边的树林乘凉,顺便采些草药。庄离被人追杀逃到了那里,见我在采药就以为我是大夫,劫持了我帮他处理伤口……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果然是差不多的情形!也难怪庄离在得知许姝也救过自己的时候会觉得那么的难受,他以为他跟许姝之间的情意是独一份的……
突然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周谨忍不住就问了出来,“你救过很多人吗?”
许姝一笑,“至少你们不是唯二的!”
周谨摇头轻叹,庄离的一腔深情只怕是错付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唔……女孩不是庄离能驾驭得住了,周谨莫名有些同情起庄离来了。
“宋家的事就拜托周公子了!”许姝放下茶杯,打算起身。
周谨微微颔首,“九小姐所求必当不负所望!”
“公子的事我也一定会照办,请公子放心!”那药不是一天两天能用完的,怕周谨信不过,许姝还是作出了保证。
周谨相信许姝的信誉,并不担心许姝会过河拆桥,“既然选择了九小姐,那对九小姐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
许姝笑了笑,站起身来,周谨递过幕离与她,许姝接过熟练的戴上,推开门的一瞬间,庄离从楼下窜了上来,上下打量了许姝一番,似乎在查看周谨有没有对许姝怎样。
周谨冲庄离扬眉,颇有些挑衅的意味,庄离哼了一声,一点儿也不怕他,刚刚就是怕被周谨怀疑他偷听,所以他都刻意避嫌到楼下去了。
庄离正要带着许姝离开,突然从背后伸过来一双手将两人提回了屋里,门迅速被关上,庄离气急败坏的就要抬手打过去,却在触碰到周谨严峻的眼神的那一刻不自觉的放下手去。
许姝侧耳倾听有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看来来了很多人,再然后就是木头咯吱咯吱作响,这一群人上楼了,声音越来越近,夹杂着咳嗽和低低的话语声,听声音是一群中年男人。
周谨看着门外飘过的身影,眉头都打了结,尤其是在那一群人进了隔壁的房间后,他的眉头就再也没松开了,真是麻烦,他该怎么脱身?
周谨郁卒的坐了回去,不该约在谪仙楼见面的,谪仙楼太显眼,来往的人太多了!看来以后行动要更加小心才是,暴露了行踪就糟糕了。
许姝和庄离“对视”了一眼,也不约而同的坐了回去,一阵沉默之后庄离百无聊赖的凑到墙边去听隔壁的动静,还没听出个名堂来,门口突然飘过一阵莺歌燕语,莺莺燕燕嬉笑着进了隔壁的雅间,隔壁顿时热闹了起来。
人才过,一阵迟到的香风缓缓袭来,关着门也挡不住,从门缝里钻进来,许姝厌恶的轻掩口鼻,庄离嫌弃的拿手在面前扇着风,“庸脂俗粉,这香比你制的可差远了!”
许姝瞪了庄离一眼,似是不满庄离拿她跟官伎做比,庄离挠挠头不再说话,继续贴着墙偷听隔壁的动静,可是隔壁因伎女的到来,瞬间变成一片靡靡之音,****不断,庄离听不下去了,嫌恶的跑回桌边坐了。
周瑾虽然人坐的稳如泰山,可是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不停的紧握又松开,松开又紧握,显然很焦急的样子。
许姝料到隔壁有周瑾不愿碰到的人,怕暴露了他的行踪,所以才躲了回来,毕竟他是个不该出现在大胤的人,可是听他略带局促的呼吸,似乎很是着急的样子,听了听隔壁的动静,正是酒酣耳熟之时,显然隔壁的人不会那么快离开,候在外面的侍从自然也不会走了,周瑾脱身不得呀!
想了想,许姝伸脚踢了踢庄离,庄离正无聊的把玩着茶杯,突然被踢了一下险些把茶杯掉在了地上,一脸惊吓的不满道,“干嘛?你要吓死我呀!”
许姝指了指隔壁,“隔壁叫了许多佐酒的伎女,我听声音似乎其中还有胡女,你去将那胡女的衣裳给我偷一身过来!”
“什么?”庄离不可置信的看着许姝,表情怪异,“你让我去偷女人的裙子?”
许姝一脸正色的点头,“官伎出外必然有车马跟随,应该就停在楼下,以你的身手偷身衣裳不是难事!”
“不去!偷女人的裙子想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