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是开启的。
邵思琪将东西放下,从背篓里拿出镰刀小跑着进去。
房间里,南宫晔之倒在地上,身上有多处伤口。而在他的对面躺着一只豹子。豹子死状惨烈,像是被人乱刀砍死的。
邵思琪看了一眼南宫晔之手里的匕首,心里明白过来。
她蹲在他的面前,探了探鼻息。
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原本昏迷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眼神犀利地看着她。
虽说他的眼睛睁开了,但是没有焦距,显然还处于昏迷状态。现在的动作是他自保的本能罢了。
“是我,你安全了。不要担心。”邵思琪温柔地说道。
一直抓着她的那只手松开了,垂了下来。
鸟儿吱吱喳喳叫个不停。耳边全是鸟儿的叫声。浑身疼痛的南宫晔之烦燥地醒过来。
此时,他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警惕地看着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山洞。而他躺在干草上。
“醒了?”邵思琪端着洗干净的碗走进来。“你那个木屋不安全了。血腥味太重,会引来其他野兽的。我发现这个山洞挺干净,而且上面有小洞,光线可以照进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可以在外面给你设下陷阱,这样那些野兽来了也没有关系。因为它们进不来。”
“嗯。”南宫晔之见到她,整个人放松下来。
“那只豹子死得太惨了。我等会儿弄到镇上去卖点钱。不过,可能也卖不了多少。到时候有多少我会给你带过来。”
邵思琪蹲在地上,用木勺盛着粥。她一边说着一边做事,只给南宫晔之留下一个后脑勺。
南宫晔之看着她的身影,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
在邵思琪转过身的时候,他又恢复那幅冷漠的样子。
“不用了。你留着吧!就当作照顾我的工钱了。”
邵思琪看了一眼南宫晔之身上的衣服。他的衣服本来就破旧,昨晚又经历了那样的大战,现在已经衣不遮体。既然他不想要钱,那就给他换一身衣服吧!剩下的就当作是她的工钱。毕竟她也不能白忙活儿。
“吃粥吧!我把锅放到你的床边,你想吃的时候就盛。我今天要去城里,没有时间来看你了。”
南宫晔之接过她递过来的粥,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下。
邵思琪把南宫晔之的三餐安顿好,又把他的药熬好就走了。
南宫晔之看着她纤瘦的身影慢慢地变成了小黑点消失。那一幕他直到很久很久之后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这个女子的出现,他黑暗的人生出现了第一道光芒。也因为她,他敛下了一身杀气。
邵思琪回到家。唐氏一大早没有看见邵思琪,猜到她上山了。现在见她扛着一只浑身鲜血的豹子下山,顿时吓得双脚发软。
“琪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你别担心。这是我在山上找到的。我见到的时候就变成这幅样子了。瞧这模样应该和什么野兽大战了一场,最后被活活地咬死了。”
邵思琪将豹子扔在地上。
唐氏拍着胸脯,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那还好……那还好。”
“娘,我今天要进城给哥哥送东西。这豹子变成这幅模样也卖不了多少钱,但是能卖几文算几文,我还是想扛到镇上去卖。海爷爷那边需要人手帮忙,你就不去了,在家里等我回来。”
“好。你小心些。”唐氏点头。
邵思琪先把那只豹子处理成肉条,这样方便贩卖。要不然鲜血淋漓的样子看着太瘆人。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梳起了简单的发髻,再用布条把头发包起来。这样打扮好后,她挑着一担子豹子肉朝裴三爷的院子走去。每日赶集的都在那里集合。到了时间就直接启动牛车。
“哟,琪丫头,你又挑了什么东西?看上去挺沉的啊!”三婶林氏眼神闪了闪,看着她的担子。
邵思琪早就用干草把上面遮住了。除非她掀开来看,否则不可能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对于这个极品三婶的话,她才懒得回答。
“三爷爷,今天又要麻烦你了。”邵思琪先给在院子里抽土烟的裴三爷打招呼。
裴三爷扬起慈爱的笑容:“不碍事。反正我每天也要进城。只是顺便的罢了。”
“那不一样。牛车拉你一个人和拉十几个人是不同的。拉得越多,牛就越累。三爷爷是在做好事呢!”邵思琪认真地说道。
裴三爷放下土烟,朝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院子里喂鸡的老伴米氏呵呵笑道:“还是咱们琪儿丫头讲道理。不愧是读书人的妹子,就是和那些眼皮浅的不一样。有些人天天来坐牛车,偏偏还说什么反正也是顺便载他们,又不费什么事,干嘛还要收钱?我们家的牛车多贵啊?拉坏了算谁的?真是没脸没皮。”
“行了,少说几句。”裴三爷制止米氏的话。
正在牛车上坐着的几个妇人臊得慌。虽然米氏没有指明带姓地说,但是他们知道是说的她们。昨日几人聚在一起磕瓜子,顺口就抱怨了几句,没想到被米氏记下了。
邵思琪把篓子放到牛车上。她翻身上了牛车。
因为刚才的插曲,其他人不说话了。就算是林氏对邵思琪横看竖看都不顺眼,都只有忍着这口气。毕竟被指桑骂槐的人之中也有她。
林氏不时看一眼邵思琪脚边的篓子。她鼻子尖,好像闻到了肉的味道。
“琪丫头,你爷爷奶奶好久没有吃肉了。你家要是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