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鸿身子不能动,又发不出声,大睁着眼,看到眼前这人冷冷的目光,心中泛起无比的恐惧,下身一热,尿了出来,裤子全湿。
那人眼中露出鄙夷之色,哼道:“就你这怂样子,难怪连小鬼子都看不上你。”说着,站起身来,伸足一踢,解了他哑穴。
陆伯鸿大张着嘴,不住喘气,颤声叫道:“好汉饶命!”
那人冷笑一声:“陆伯鸿,你这老小子就是个畜生!叛国背祖,罪无可赦!”
陆伯鸿身子一动也不能动,下身湿透,豆大的汗珠不住往下流,上身也湿了,连声道:“是,是,我该死?”
那人冷冷道:“你知道陆秀夫么?”
陆伯鸿一惊,不敢接口,低下了头。
那人厉声道:“说!”
陆伯鸿颤声道:“知道,当年蒙古人入侵中原,崖山一战,南宋败亡,他不肯投降蒙古,背着宋朝皇帝跳海自杀......”
那人冷冷看着他。
陆伯鸿心头泛起无比的寒意,不敢看他,低下了头。
那人淡淡道:“你刚才说什么?”
陆伯鸿颤声道:“我说陆秀夫跳海自杀......”
那人冷冷道:“前面一句!”
陆伯鸿叫道:“我,我该死......”
那人淡淡道:“成全你。”
伸足一踢,一块地上的咖啡杯子碎片飞射而出,插入陆伯鸿喉头,登时一股污血喷出,陆伯鸿喉头咯咯作响,大睁着眼,立时毙命。
那女人一声惊叫,晕厥过去。
那人皱皱眉头,冷冷道:“别装了,老子不杀你。”
那女人慢慢睁开眼睛,浑身颤抖,低着头,不敢看他,叫道:“你真的不杀我?”
那人冷笑道:“记着,小鬼子要是问起你来,你就说老子是判官,专杀鬼子汉奸!”
那女人趴在地上,捂着脸,颤声道:“是,是,我知道。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对日本人说的......”
说完这话,半天听不见那人说话,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那女人壮着胆子抬起头,偷眼一看,没有看到人,眼睛转了一圈,房间里已不见那人踪影。急忙颤抖着爬起身来,跑到陆伯鸿身前一看,只见他头趴在地上,脖子里还在往外冒血,血流了一地,不由得大声叫喊:“快来人哪,快来人哪,杀人了,杀人了!”不见有人应声,又往外跑,刚一出门,却被绊了一跤,爬起身一看,只见门口倒毙着几具尸体,那女人眼前一黑,不由得大叫一声,晕厥过去。只不过,这一次是真的晕了,绝非假装。
夜风凄冷。
冷谓跳进院子,闪身进了屋子。
刚一进门,灯亮了。
只见丁清坐在灯下,看着他。
目光明亮,毫无困意。
她没睡,她在等他。
冷谓关上门,走过去笑道:“你咋不睡呢?”
丁清淡淡道:“你做什么去了?”
冷谓笑道:“查岗么?”
丁清不说话,静静看着他。
冷谓走过去坐下,端起杯子,丁清挡住他的手,拿起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冷谓接过来,喝了一口,笑道:“还是你心疼我。”
丁清哼道:“知道就好。”说着,面容一端,正色道:“我有话问你。”
冷谓知道她心中疑惑颇多,追问起来,可实在不好回答,嘻嘻笑道:“别整这么严肃好不好,有什么话,咱到床上说去。”说着,伸手去拉她。
丁清甩开他的手,沉着脸道:“你少来。就在这。”
冷谓腆着脸笑道:“干嘛呀,有什么话好好说,干嘛弄得这么紧张严肃,还是到床上去活泼放松。”
丁清怒道:“少嬉皮笑脸。我问你,你是不是又要给新四军搞武器?”
冷谓知道瞒不住她,老老实实道:“是。”
丁清道:“你是不是加入了共产党新四军?”
冷谓笑道:“目前还没有,不过以后说不来。”
丁清看着他,叹口气道:“你不怕戴老板知道么?”
冷谓坐直身子,淡淡道:“你说我会怕么?”
丁清凝视着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怕,你不怕,我也不怕。”
冷谓笑嘻嘻的笑道:“真是我的好媳妇,咱俩夫唱妇随,不,妇唱夫随,你当主角,当领导,我当你的毛毛兵,跟屁虫。”说着,伸手去搂她。
这一次丁清没有挣脱,任由他搂着,低声道:“你抢劫鬼子的运钞车,不只是为了救济难民那么简单,你是为了筹集款项,好给新四军购买军火。”
冷谓笑道:“你怎么知道?”
丁清微笑道:“你让阿森带走了两大箱钞票,那是做什么?你是让他去换成黄金,好购买军火。”
冷谓呆了一下,恨恨道:“阿森这小子,嘴上就没个把门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丁清白他一眼:“你少冤枉人,我自己猜出来的。”
冷谓大拇指一翘:“聪明!”
丁清淡淡道:“还有呢,今晚那两个外国人,他们是美国人,你就是让他们从国外给你搞军火,对不对?”
冷谓微笑道:“美国军火真是不错。”
丁清道:“杜先生咱们信得过,可是那两个外国人你能相信么?”
冷谓微笑道:“他们两人都欠我一条命,你说我信得过么?再说,我给他们足够的黄金,他们不吃亏。”
丁清点头道:“好,这我就放心了。”
冷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