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黑屯一惊,急道:“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黎世君低声道:“大哥大嫂,今天我起,说他在街上看到那个姓路的和那个金炳原走在一起,我当时听了,也没十分在意,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后来吴二宝说那个金炳原是刻印章的,我当时也只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也没反应过来,后来忽然心念一动,这才反应过来,我急忙带着吴二宝去金炳原家里找他,到了他家,只见他们家大门紧锁,我命令吴二宝砸开门,进去一看,只见他家里一片狼藉,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分明是搬家走人的样子。我找来他家邻居盘问,说是看到他们一家人今早背着行李,一家子人一道出门了。”
丁黑屯和赵敏慧大吃一惊,齐声问道:“他们一家去哪了?”
黎世君摇摇头,低声道:“邻居说他也不知道,我急忙派入去城门口堵截,提防他们一家人逃出上海。现在吴二宝他们就守在城门口,我命令他一定要严守城门,绝不能让那个金炳原逃离上海。”
丁黑屯沉声道:“好,兄弟,你的怀疑很有道理,你做的很对,我这就命令76号全体出动,就是把上海滩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找到这个姓金的!”
黎世君低声道:“大哥,现在咱们只是疑心,并不能肯定那个姓路的就是在骗咱们,咱们也不能肯定这张特赦令的真伪,唯一的办法就是从那个姓路的身上,或者是从那个姓金的身上,打开缺口,问出实情。可是在咱们没有确定上当受骗之前,咱们不能动那个姓路的。因此,咱们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那个金炳原,从他嘴里拷问出实情。”
丁黑屯沉声道:“对,兄弟,你说的对,就是这样!咱们想尽一切办法,动一切力量,也一定要抓住那个姓金的!”
黎世君摇摇头,沉声道:“此事不宜太过张扬,如果惊动了日本人,日本人要是一插手,事情就不能完全由你我兄弟控制,万一那个姓金的落到日本人手里,到时候日本人严刑拷打,姓金的万一熬不住日本人的酷刑,吐露出你我兄弟的秘密,岂不坏事?如果日本人知道了你我兄弟和军统联络的事情,那可就大事不妙!”
丁黑屯被黎世君一言提醒,猛然醒悟过来,点头道:“不错,兄弟说的对,此事必须秘密进行,必须派咱们手下可靠的兄弟去办,绝不能走漏风声,一切都必须掌握在你我兄弟的可控范围之内。”
黎世君点点头,沉声道:“大哥说的是!”
丁黑屯恨恨道:“咱们先搞清楚情况,看这个姓路的军统特派员到底是不是在欺骗我们,如果他胆敢欺瞒耍弄我们,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还要把他点天灯!!”
黎世君沉声道:“大哥,您说的对,要是军统胆敢欺骗你我兄弟,咱们绝不能放过他们,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丁黑屯点点头,望着赵敏慧,沉声道:“既然咱们一时之间确定不了真假,你先把这张特赦令收好,我和世君兄弟现在就出去办事,等搞清楚再说!”
赵敏慧点点头,低声道:“你们弟兄俩可一定要小心,一定不要被日本人嗅出什么味道,万一日本人抢在你们头里,抓住那个姓金的,那就麻烦了!”
丁黑屯点点头,恶狠狠道:“你放心,如果那个姓金的落在日本人手里,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弄死他再说!绝不能让他说出对咱们不利的话来!”
黎世君点点头,沉声道:“大哥说的是,我就是担心那个姓金的已经逃出了上海,咱们就没办法了。不过这样也好,虽然咱们没法得知真相,可是他也不会落到日本人手里,说出什么对咱们不利的话。”
丁黑屯点头道:“不错,走,咱俩一人带一队弟兄,分头行事!”
黎世君沉声道:“是,大哥!”
目送丁黑屯和黎世君急急出门而去,赵敏慧双手捧着那张特赦令又看了半晌,还是一头雾水,看不出丝毫端倪,摇摇头,小心翼翼将那张特赦令收进盒中,捧在手中出门去了。
黎世君猜的不错,路亚庸就是找的金炳原刻的印章,伪造了那张特赦令。
吴二宝认识金炳原,知道他是梁山好汉地巧星“玉臂匠”金大坚的后人,擅长金石篆刻。今天早上,吴二宝带着一帮76号的特务在街上四处晃悠,探查地下党和军统的消息,无意之中碰到了路亚庸,认出他就是那天晚上在丁黑屯府第打牌的那两个商人中的一个。后来吴二宝见到黎世君,无意中提了一嘴,没想到黎世君一听之下,十分紧张,如临大敌,一定要抓住那个金炳原,带人去了金炳原家里,结果扑了个空。
黎世君气急败坏,命令吴二宝带着一帮特务去城门口堵截,自己急忙去找丁黑屯,商量对策。
路亚庸没有杀金炳原,因为他知道了金炳原的身份来历,爱惜他的手艺,实在不忍下手。因此事成之后,路亚庸给了金炳原一大笔钱,让他带着家人远走高飞。
而那个金炳原收了路亚庸的钱,却没有离开,一来他还没有感觉到危险,抱着侥幸心理,二来他舍不得离开上海滩这个花花世界。
路亚庸担心金炳原没有听自己的话,离开上海滩,于是今天早上来到金炳原的住所,想看看他到底走了没有,却没想到那个金炳原真的没有走,一惊之下,急忙苦口婆心给他讲明利害关系,好不容易劝得金炳原动了心,路亚庸就亲自送金炳原一家人离开,送他们出城。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