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莫云在心里已经将吴蕙当做了情敌,听了莫六这话,更认定吴蕙就是冷谓心里的那个她。莫云打定主意,要赶吴蕙他们走,绝不能让他们见到冷谓,那样一来,自己就不能和冷谓成亲了。
只听莫云淡淡道:“吴政委,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你们新四军都是好人,你们是为了我们好,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可是我们莫氏一族祖祖辈辈居住在这莫家寨,所谓故土难离,祖业要守,我们是不会离开莫家寨的。这是我们莫家的事,你们走吧,我们不想连累了旁人。”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万没想到莫云竟然会忽然变卦。
莫六大急,叫道:“五姐”
莫云厉声喝道:“小六子,送客!”
莫六望望莫云,看她声色俱厉,不敢再说,又看看吴蕙,垂头不语。
莫云大怒,厉声喝道:“小六子,莫非你要造反不成?”
莫六低着头,不说话。
吴蕙上前道:“莫寨主,你再好好考虑考虑,鬼子惦记莫邪剑,志在必得,必定出动重兵前来进攻。你们莫家寨是守不住的。你是莫家寨当家人,莫氏全族人的姓名都操于你手,你且不可意气用事。”
莫云冷笑道:“自从老祖宗干将莫邪在这天马山上筑炉炼剑,莫家寨就开山立寨,矗立于此,至今二千多年,多少朝代更迭,无数帝王将相,也没见谁能将我们莫家寨怎么样。我莫云虽是一介女流,却不敢轻弃祖业,堕了我莫氏家风。小鬼子纵然凶残,也不见得举手就能将我莫家寨灭了,我莫家寨上下齐心,誓与山寨共存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寨在人在,寨毁人亡!”
这几句话说的大义凛然,豪气干云,出自一个女子之口,倒也难得。
吴蕙一时默然,不知该说什么。
杨凡林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弟兄们,走!”说着话,就往厅外走,大步而行。战士们纷纷跟在后面。
那个穿便衣的年轻人一直坐着,默不出声,此时也跟着站起身来。
莫六一看,登时急了,叫道:“杨队长,留步,先别急”
刚说了这几句,只听莫云重重哼了一声,莫六不敢再说。
吴蕙沉声道:“站住!”
杨凡林一愣,站住脚步,回身道:“吴政委,咱们好心帮忙,无奈人家不领情。咱还腆着脸呆在这里做什么?难道真要等着和人家的喜酒?人家也不欢迎咱啊。”
吴蕙沉声道:“杨队长,命令战士们在山上各个路口警戒,再派出人去山下侦察鬼子动向,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杨凡林道:“这”
吴蕙厉声喝道:“执行命令!”
杨凡林看吴蕙如此疾言厉色,不敢再说,大声道:“是!”带着战士们去了。
吴蕙向那个年轻人道:“你先别急,先坐下。”
那年轻人点点头,依言坐下。
由始至终,此人一言未发。
吴蕙走到莫云面前,低声道:“莫寨主,你我都是女人,我理解你的心情。身为女儿家,婚姻亲事确实是人生大事。可是倒没有必要非要定在哪一时哪一刻。迟个一天半天,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样罢,等咱们到了我们根据地,我向上级领导报告,就在我们根据地为你们举办婚礼如何?”
莫云看吴蕙一片好心,虽是情敌,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蒙在鼓里,并不知情,自己也没来由恨人家,一时无语,默然片刻,淡淡道:“谢谢你的好心,我意已决,不必再说。”
吴蕙微笑道:“莫寨主,看年龄,你应该比我小,我便斗胆叫你一声妹子了。莫家妹子,我看你刚才说化痰库,慷慨激昂,豪气冲天,丝毫不弱于男子,可以说是女中豪杰,真给咱们女人长脸。可是你不能太任性啊,鬼子确实是盯上了你们莫家寨,一心要得到莫邪剑,小鬼子有多疯狂多凶残,你是知道的。你这样任性,岂不是拿着你们全族人的性命开玩笑?你是莫家寨当家人,你身上有责任和担当,可不能率性而为,意气用事。”
吴蕙此言,有情有理,理义兼具,实在是入情入理,让人无可反驳,无可拒绝。
莫云情知吴蕙说得有理,可是自己的一片小心思,如何能对人说?
吴蕙看莫云默然不语,似乎意有所动,接着道:“莫家妹子,你就算不想想你的族人,难道你也不念着我们的李虎李队长三番四次的救命之恩?”
莫云心中一跳,心道:“来了,来了,终于说到正题了!”不由自主,抬起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吴蕙,倒要听她怎么说。
吴蕙微笑道:“你想想,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们性命,又舍生忘死,追着鬼子,去给你们夺回莫邪剑,他对你们算不算得上有情有义,情深义重?”
莫云心道:“这还有说,他的好,我心里当然明白。要不然我怎么会爱上他,一心一意要嫁给他?”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想,万万不能在这个情敌面前说出来。
吴蕙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到自己提到冷谓,莫云目光灼灼,眼睛里闪着亮光,心中一喜,还以为自己终于说动了莫云。她可万万没想到,就这短短两三日之间,莫云竟然会就此爱上冷谓,并且决意要嫁给他,而且是不顾一切,如此急迫,非要在这个时候成亲拜堂。
吴蕙心中喜悦,接着道:“我告诉,他可能已经帮你们夺回了莫邪剑,马上就会赶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