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又在杀人。
今夜他已经杀了三个汉奸。
他今天刚从昏迷中醒来,他今夜就出手了。
因为他已经等不及了。
陆伯鸿包里有一份文件,上面有日本人筹建上海汉奸政府的计划,还有一份汉奸政府人员名单。
日本人计划就在明天举行上海汉奸政府第一次筹备会。
他本来有时间的,可是没想到他受伤了,昏迷了整整六天六夜,等他醒来,已经是今天。
他今夜必须出手!
他安排青帮弟子了解了几个大汉奸的行踪,于是他连夜出手了。
他不想让丁清参与。
阿森已经被秦伯带回来了,他的伤还很重,帮不了自己。
他也不想让青帮弟子参与,为了救他和丁清,已经牺牲了几十个青帮弟子。
他不能再让他们白白牺牲。
冷谓这一次出手,干脆利落,他蒙着脸,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出手必杀,一击而中,全身而退。
他一连跑了三个地方,杀了三个汉奸,日本人接到报告,已经乱了。他们接到第一个汉奸被杀的消息,刚往过赶,又接到了第二个汉奸被杀的休息,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一连串的刺杀行动,刚想明白,第三个汉奸被杀的消息又传了过来。
上海日军宪兵司令晴气二禛已经气疯了。
上海特高课倒底是做什么吃的?
宫本力直那个蠢货,那个每天只知道拿着那把破刀的家伙,倒底能干什么?
他受伤住院了,活该!
宫本力直住院,特高课暂时由羽根小树负责,这个狗东西,比宫本力直更蠢!
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
晴气二禛已经给军部打了报告,要求撤换宫本力直,军部也已经批复了,同意免去宫本力直的特高课课长职务,另行委派人员,不日到任。
可是怎么还没来?
晴气二禛暴怒如狂,今天完全被中国人牵着鼻子在走,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不,招架也没招架住。
三个领头的大汉奸已经死了,明天的会怎么办?
晴气二禛已经派人分头去保护其他那些汉奸了。
晴气二禛叹口气,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他只求不要再出事。
他还是失算了。
他不知道,冷谓给他准备了更大的“礼物”。
冷谓直奔医院。
他要杀了宫本力直!
他受了伤,宫本力直比他伤得更重!
他相信自己的那一拳,那一拳已是他全部功力之所聚,那一拳足以打死一头牛!
他不信宫本力直能挨得了那一拳。
现在就是他杀死宫本力直最好的机会。
今夜鬼子阵脚已乱,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保护那些汉奸走狗身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宫本力直。
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冷谓要的是立马就报,立刻就报,马上就报,不过夜!
夜色中,冷谓穿房越脊,全力奔行。
前面就是日军医院,冷谓奔到医院屋顶,跳了下去!
宫本力直躺在床上输液,一个护士戴着口罩,走进来,静静看着他。
宫本力直道:“你去罢,不用管,等会液体输完了我叫你。”
那护士摇摇头,低声道:“不,羽根长官打来电话,说他今晚有事,不能来照顾您了,特意交代我们,说您是长官,是重伤员,我们需要对您特殊护理,必须一直有人守着。”
宫本力直心道:“羽根小树这小子对老子还是不错的,忠心耿耿,老子还以为他巴不得老子早点死,他好篡权上位,看来老子是冤枉他了。”心里想着,哼了一声,道:“巴格!我伤得很重吗?胡说八道,我一点也没事。我伤得重,敌人比我伤得更重,不,他多半已经死了,中了我一刀的人,必死无疑!”
门开了,一个声音道:“是吗?”
只见一个人,穿着一件白大褂,戴着口罩,走进来,关上了门。
那护士道:“你是……”
那人微笑道:“宫本君,我们又见面了!”
宫本力直一愣,道:“你是谁?”
一股杀气忽然弥漫开来。
宫本力直一惊,叫道:“是你……”
就在这时,那人手腕一翻,一支飞刀直奔宫本力直而去,手肘后撞,正中那护士胸口,那护士身子软软倒地,晕了过去。
宫本力直刚认出冷谓,飞刀已到面前,情急之下,猛地一挣,避过头颈,那飞刀直直插入他肩膀。那人已然扑到面前,一拳挥出,呼呼风响,打向宫本力直,宫本力直躲闪不急,猛地一个翻身,背部硬生生挨了一拳,大叫一声,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晕厥过去。
冷谓一拳打得宫本力直口喷鲜血,就在这时,一把利刃无声无息刺来,待到冷谓惊觉,刀锋已然及体,冷谓腰一拧,错开数寸,那刀直直刺进了后背。冷谓一个后踢,身子前纵,后面那人身子急退,躲开冷谓这一脚,带着刀抽出了冷谓身子,冷谓回过身来,只见刚才那护士双手举着一把长刀,纵身跃起,一刀劈了下来。
冷谓顺手扯过那个吊针支架,挥起来一挡,一下子被劈成两段。冷谓一惊,想不到这护士手中长刀竟然如此锋利。
冷谓此刻新伤旧伤一齐发作,伤口鲜血直流,眼前金星直冒,身子摇摇晃晃,而刚才宫本力直那一声大叫,已然惊动了鬼子,病房外面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呼喝声。
冷谓心念电闪,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