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阙城百草堂这几日连生变故,先是悬壶济世房里的病人病况愈发严重,让百草堂弟子百思不得其解,后是储藏在药庐的天材地宝日渐有枯萎之象,这可是能动摇到百草堂根基的重大变故,几名老医师已经亲自下来盘查问题的根源。
百草堂素来以医术闻名,虽不见得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把将死之人吊一口气来,与阎王争个把月的时间却不在话下,凡有求于百草堂的病人多是药到病除,便是一些顽疾在百草堂弟子的调理之下也会很快好转,这是百草堂在俞阙城立身的根本,虽则现在还没有什么怨言,但若是长久下去势必让百草堂下都深受困扰。
若说悬壶济世房的变故是疥疮之疾,那药庐的天材地宝便是关乎百草堂气运的顽疾了;药庐的天材地宝是老医师们数百年来在神州各地收集来的,有的是花重金购买,有的是去极险之地采摘,只有当堂内前辈心魔有染或破境在即的时候才会打开药庐取出其的天材地宝,若是这批天材地宝有变,那么百草堂那些避世不出的大医师怕也不得不出关了。
“林师弟的药方没有问题,这些药材也没有问题”,
悬壶济世房隔壁厢的阁楼里,小医仙抓起小药框里的白首乌嗅了嗅,摇了摇头放下道:“那些病人我看过了,这几日气血亏损的很严重,有的连五脏六腑都老化了,体内的生气源源不断的流失,据我推断,这不是某种疾病,更像是了什么恐咒或夺命之阵”,
“夺命之阵?”,
小医邪点了点头道:“巫蛊,恐咒,夺命之阵都可吸食人本身的生命精元和血气,一般的病症只会造成局部的阻塞或部分的伤损,疏通了,治好了也没事了,而巫蛊,恐咒和夺命阵则必须要找到源头处的施咒之人方能得解”,
“但师姐,没听说有什么巫蛊能把天材地宝也给毁了的吧”,
“所以我说是夺命之阵,巫蛊和恐咒都只能施展在人的身,但夺命之阵一施展是方圆百里,阵内生灵都受到影响,这几天我的灵气流失也加快了”,
“不会是...有人要对我们百草堂下手了吧”,
修界的斗争历来残酷,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一夜之间惨遭灭门的宗派数不胜数。
小医邪摇了摇头道:“我已让娇娇顺着灵气流失的方向去打探了,不要胡思乱想”,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弟子匆忙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道:“师姐,药庐下有重大发现,您快去看看吧”,
小医邪点了点头折起药方,起身随他去了。
药庐在百草堂北部,当初为了建造这个能储存天材地宝的宝窖百草堂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天材地宝灵气流失之后这里已经被严格控制了起来,只有门内辈分高的人才能进入。
小医邪进的不是药庐,而是从东面又挖掘出来的一条地道。
顺着工整的地道只走了十几步几人已经无法再向前了,只见地下一条条大树的根茎纵横交错,如蛛丝暗结,竟把整个地下搅得一团糟;这一条条根茎都散发着淡淡的莹绿色光华,外皮蠕动,内像是有液体流淌,不断的传向远方。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蹲在地查看着。
“陈老”,
见到这名老人,小医邪施了一礼才走前去。
老人并未回头,只是掐断一条根茎,让流逝而出的浓郁气息弥散在掌指之间,道:“灵气流失的根源在这里了”,
散在他掌指之间的灵气复又被吸入其他的根茎之,而那被掐断的根茎也快速连接,复原,继而如先前一样不断的吸食着附近的所有灵气和生气。
众人分明能感觉到自己的灵气也在快速流失,体内的灵气蠢蠢欲动,心肺之间都有一种阻塞之感。
小医邪凝眉道:“陈老,这是什么东西?若说是树的根茎这药庐附近只有几株小树,哪来的这蛛丝一般的根茎?”,
陈老摇头道:“不是我百草堂的树,也不是俞阙城内的树,是从城外蔓延到这里的”,
“城外?”,
小医邪怔了一怔,百草堂距离俞阙城最近的南门也有近百里的距离,虽说树的根茎扎入土壤很深,但哪有能延伸到百里之远的?
陈老道:“老夫也不知是哪种树,根茎能蔓延百里,一边吸食着生气和灵气一边生长,算是妖界的老树妖也没有这么霸道的,简直不给人活路”,
小医邪道:“能生长的东西总有边界的,不知这根茎究竟能延展到多远”,
她常年与药草打交道,知道万物生灵都有生长的极限,有的可以突破极限更一层楼,但更多的在超越极限却是盛极而衰。
陈老道:“尚未可知,虽然老夫也很好,但我们不能再等了,这些根茎砍不烂,切不断,水火不侵,只要有泥土能生长,虽然老夫已将此地灵气封锁,但仍是不能完全阻止灵气的外泄,这里的天材地宝,有的只要泄去一丝灵气功效要折损大半了”,
小医邪道:“弟子这去探查此事的根源,算掘地三尺也把幕后黑手给挖出来”,
陈老略作沉吟,道:“舍卫城离此处不愿,邀赵家的姐弟二人吧,若是娇娇的凤凰精火威力不够,三昧真火和邪灵枪或许会有效;拿老夫的书信去,当年他们姐弟流落在俞阙城时老夫曾救过他们一次,看在往日的情分,他们会施以援手的”,
小医邪不解道:“陈老,门内弟子众多,都可堪担重任,为何要去舍卫城请赵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