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为什么?”婉娘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喷涌出来,“不过为了你想要的自由,他却落得如此下场!为什么!”
“不对!你还在隐瞒什么?既早知他能抑制断情,主上又为何突然要让他服下噬爱?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交易?还有,为什么他会……他会……”锦落颤抖着嘴唇,却始终无法开口说出挫骨扬灰几个字。
婉娘将头偏向一旁,“你如若不信,大可现在杀了我!”
见婉娘如此模样,锦落便知她不会告诉自己。
“那暗影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出现在晋王府?”
“自然是因为他们与晋王府如今在同一条船上。”身后传来一阵年轻的男声。
锦落回头,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面如冠玉,嘴角却有一丝肃杀之气。
“既然你不忍心告诉她,那便由我开口好了。”
“晋王,你答应过门主……”婉娘急急开口。
被叫做晋王的年轻男子伸出手将她定在原地,点了她的穴道不让她开口,“是你答应过他。”
缓缓走近锦落,他蓦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打量,轻笑出声,“的确是个玉雪冰肌肤的美人,难怪他会为你痴狂!”
伸出手中的剑朝他一挥,从他身边退开,锦落冷声说道,“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所有想知道的事。”年轻男子将手负在身后。
“知道他与你做那等亲密之事,是为了抑制你体内的断情。”
“知道他不能直接将功力给你,只能通过那百年蛊王,为此他在自己也种了一只子蛊。他将所有的功力都渡给了你,望你能以此抑制住断情,然而,仅仅如此是完全不够的。要想给你自由,必须让你有与主上对抗的筹码。所以,他找上了我。”
“你知道,你们主上的真正身份吗?”年轻男子面上浮现一抹恨意,“他就是当朝九千岁!”
当年,若非那个男人从中作梗,他的嫣儿怎会被迫入宫为妃,最后惨死后宫!
“他希望能用我的势力牵制住九千岁,条件是将九千岁在朝中的其他暗桩告知于我,同时让暗影为我所用。”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担心,九千岁会亲自对你出手。”晋王忽然说道,“听说他曾教过你一套剑法,名为绝情剑法。然而,绝情剑法要使用之人断情绝爱,尝到肝肠寸断之痛方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他舍不得,不愿你受此苦,我却不一样。”
“只要能杀了九千岁,为我的嫣儿报仇,我不吝于当个恶人。”
他的话有些颠倒,锦落听不太明白,然而,她的心却莫名颤抖了起来。
“你知道他有洁癖吗?”他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锦落迟疑的点头,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问。
嘴角蓦地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幽幽开口,“那你知道,九千岁有个特别的爱好吗?”
想起往日听到的传言,锦落手中的剑再也拿不住,惊惶的她蓦地身子一僵,而后拼命的摇头,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样!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迷恋男子!”他倾身盯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容,一字一句的说道,“恭喜你,这么多年,终于帮他达成夙愿了!”
“呕!”锦落单膝跪地,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然而晋王并未就此打住,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知道他肖想了多久吗?可惜他功力并不比封阙高多少,他怕封阙玉石俱焚,又不愿白白折了一个暗影门主,多少次都是徒劳。可是,最终他毫不费力的得到了他想要的。”
他恶意的勾起一抹笑,“多简单,你的一次失手就让他不费吹灰之力,让那个人心甘情愿的答应了他。”
“你胡说!你胡说!不可能!”锦落起身将剑挥向晋王。
“你当时为何失手?听说是为了另外的一个男人。”晋王一边从容的躲闪一边继续开口。
“他那样一个有洁癖的人,却甘心任人凌辱,不知道他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住口!咳咳!”锦落手指紧紧揪住胸口处,再次咳出一大口血。
她不敢去想,他当时的煎熬。
她以为,自己曾无数次在地狱。然而,如今她方知,何为地狱!
曾经许多想不通的事,如今,她却一一恍然大悟。
“知道他为什么要被挫骨扬灰吗?因为……”
“住口!住口!”锦落抱着头声嘶力竭的嘶吼,“啊!”
她不要听!她不要听!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杀死我,那就是你。”他的话再次回荡在她的耳边。
是她杀了他!是她!是她!
她不该离开他的!如果,如果那时她不是执意要离开,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脑海里浮现那日树下,手执玉箫的他清清冷冷的容颜。
她终于知道,为何当初他执意要教她《入魔》。
晋王有件事说错了。
他并非舍不得她受肝肠寸断之痛。他太知道,自己对自由的渴望。
何况,她在鬼门关徘徊过的日子还少么。
他只是……他只是……
“你最懂我,却又最不懂我!”锦落朝着天空大喊,“你知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最想要的……”
不过是你一个笑容而已。
她时而哭时而笑,几乎陷入癫狂,眼中流出血泪,宛如地狱中的女鬼,她喃喃道,“我以为他是我生命中所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