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夫人错愕,忍不住失笑。心思深沉的君少将却娶了这么个直来直去,连最基本的掩饰情绪都不懂的夫人,难道这就是性格差异引的爱情,所谓的互补?
她正感慨着,一位夫人笑道:“君夫人,今天你可是新娘子,怎么样也得多喝两杯吧?”
按道理来说,这是应该的,新郎官新娘子过来敬酒,为了表诚意多少都会意思一下。可杨梅不一样,她有了身孕,君明远是怎么也不会让她碰酒的。
杨梅还没来得及张口,君明远就接下了话头,“程夫人,那可不行,小梅酒量小,沾酒就醉,醉了就喜欢掐人,今天晚上还是让我过个安生的新婚之夜吧。”
杨梅囧得脸色爆红,娇俏地嗔了君明远一眼。
自家老公要演戏,她当然要极力配合,这副恼羞成怒的小模样一出来,桌上的夫人们立马都笑了。
“年轻就是好啊,打打闹闹的都是乐趣。好了,我们也不为难君夫人了,但是君少将,你可就得多喝几杯了。”程夫人笑着说。
君明远从身后侍应的托盘里拿过杯子一饮而尽,一连喝了四杯才被夫人团放过。
新人夫妇走向了下一桌,顾雪宜难看的脸色这会儿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心里恨极,恨杨梅当着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夫人面前没有给她这个婆婆留一丝颜面。
“小凌,怎么小梅喝醉了还有这种怪癖吗?我怎么不知道?哦对了,你以前不是跟她是室友么,你知道这事吗?”顾雪宜忽然看向凌娇,状似好奇地问。
凌娇有些莫名,她跟杨梅虽然是一个寝室的,但两人关系并不好,也没在一起喝过酒,她哪知道杨梅有没有这个毛病。
凌娇正想老实回答说“不知道”,余光瞄见顾雪宜放在桌下青筋暴起的手,心里忽然警觉了一下。
心念一转,她怯生生地答道:“这个我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我记得有一次,杨梅和班上几个男生去酒吧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半夜才回来,一回来就躺床|上睡了,也没见她掐谁啊?”
桌上的气氛顿时一凝。
凌娇这话包含的意思很是耐人寻味,一方面否认了杨梅酒后喜欢掐人的怪癖,让人觉得她刚才拒绝喝酒是不给夫人们面子。另一方面,又无意间透露了杨梅在学校的作风,跟几个男生深夜去酒吧喝酒,还喝醉了,这种行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正经女孩能做出来的事。
“我们家小梅根本就不喜欢喝酒,更不喜欢去酒吧那种地方,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余秀珍涨红了脸。
顾雪宜也作势瞪了凌娇一眼,责怪道:“就是啊小凌,这种事怎么能到处宣扬,小梅要是知道了可没你好果子吃!”好像杨梅背着人的时候有多凶似的。
夫人们集体沉默了几秒,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接着吃东西,攀谈说笑,完全无视了顾雪宜和凌娇。
谁也不是傻子,君明远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杨梅真是这种品行,他会宠她宠成那样?再说了,谁不知道君明远和继母关系不融洽,顾雪宜这点段数,在她们面前根本不够看,上不得台面。
总统夫人将那盘熬得金黄油亮的鸡汤转到了余秀珍面前,笑道:“杨太太,这鸡汤据说是蔡大厨最拿手的一道菜,特别适合老年人喝,老太太有口福了。”
余秀珍受宠若惊,急忙道谢,给余老太太盛了一碗鸡汤,又伺候她喝了下去。
顾雪宜讨了个没趣,暗自咬牙,她不敢给夫人们摆脸色,只能憋屈地挤出笑脸陪坐一旁,满桌好吃的,愣是没吃几口。
凌娇就更没底气了,抱着个大肚子畏缩地坐在她旁边,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而那边,君明远已经将杨梅送回了酒店房间,这一百多桌酒席,他可不放心让杨梅都跟着他敬完,当然了,让他自己一个人敬完也是不可能的,这时候,该是伴郎出力的时候了。
四个伴郎,除了白程宇和常晟,还有君明远的生活秘书景宇浩,以及他的一位战友,轮番地上阵替君明远挡酒,每个人起码喝了三四十杯,差点喝吐了。
等全部敬完,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小时,酒席快结束了。
君明远坐到了最边缘那张桌旁,除了四个伴郎和四个伴娘,还有一个木山月。
木山月自酌自饮,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喜色,见君明远过来,只问了一句:“小梅还好吧?”
“她没事,我没让她喝酒。”君明远答道。
木山月嗯了声,目光忽然转向了常晟,皱眉问:“你怎么搞的,戒指都能弄丢?”
常晟喝了不少酒,但他开酒吧的,素来酒量好,这会儿漂亮的动漫脸红得不像话,但脑子还是清醒的,辩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进礼堂前我还检查过一遍的,不信你问程宇,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有提醒过我,我还特意拿出来给他看过的!”
“没错,呃...”白程宇打了个酒嗝儿,点头,“我亲眼见他放进口袋里的。”
这事儿就蹊跷了,君明远和木山月对视了一眼,看来是有人存心不想让婚礼完美地进行下去啊。
“你好好回想一下,跟程宇确认过之后,到礼堂之前,有没有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君明远问。
常晟托着腮杵在桌上,眼神迷离。
奇怪的事......
“内个...”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弱弱地问,“摸|到了女人的胸,算不算奇怪的事...”
四个伴娘齐齐将椅子朝后拉了拉,离常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