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峻没有立即推开霍敏,只是脸色难看地看着她隐忍疼痛的美丽脸庞。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懂爱惜自己?是想变成一个女瘸子,从而收敛一下她浑身散发出来的美丽吗?
待疼痛稍稍缓解些许,霍敏便看向了沈子峻,嘴角扯住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她生怕沈子峻就这么离开,双手仍抓着他的手臂,佯装凶悍道,“不拿不准你走。”
若不是实在无可奈何,她怎么会对这种善良的小鲜肉耍无赖呢?
为了报答恩情,她只能无所不用其极了。
曹键给霍敏拿来的红酒,度数有点凶,霍敏虽然只喝了半瓶,便已经明显地上了头。
加上今晚她在同学会上喝了不少酒,其实已经超出了她的负荷范围。
酒醉的女人,一般容易浑身乏力。
霍敏虽然抓住了沈子峻的双臂,但那力度却很轻很轻,就像是棉花沾着他的皮肤似的。
只要沈子峻稍稍一挣,就能将她轻易挣脫。
可沈子峻偏偏顾忌她的脚伤,不敢轻举妄动。
万一他挣开,她又故技重施地追上他,岂不是要伤势加重?
他不想跟她发生关联,可也不能害了她。
霍敏的神志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整个人微微晃荡着,仿佛全靠沈子峻支撑。
半饷,她媚眼如丝地看向沈子峻,“这钱……你必须拿,真的必须拿……拿走。否则,你把药酒拿走,我不用了,痛死也不用。”
这任性的话说的,好像这药酒是沈子峻拿了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似的。
她仿佛忘记了那钱根本就是她自己出的。
沈子峻定定地看着抓着自己不放的女人,呼吸与心跳都已紊乱不已。
这个酒醉的女人,说出来的话绵软无力,却充满了无尽的娇嗔。
沈子峻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像是被她传染了醉酒。
霍敏等了好一会儿,见沈子峻还是像个木头人似的,根本就没有收下信封的意思,她便气呼呼地推了他一下,赌气似的单脚跳着离开。
“拿着你的药酒走吧,我不稀罕了。”把话说完,她就整个人趴到了床:上,像条死鱼似的一动不动。
沈子峻转过身,看向霍敏那只并没有受伤的脚,蓦地明白,她刚刚说这只脚单脚跳得没力气的话,根本就是谎言。
这个女人为了让他收下报酬,手段也是了得。
下一刻,沈子峻的眸光缓缓地移到霍敏扭伤的右脚上,呼吸顿时一窒。
女人那扭伤的部位,此刻竟已经肿得老高。
沈子峻没有觉察到自己胸腔里泛起的怒气,只想着,若是他就这么一走了之,她必然会说话算话,任由她那只脚肿着,也不用他买来的药酒。
女人像是在床:上睡着了似的,悄无声息。
沈子峻盯着她的身影,不知不觉便看了有十分钟之久。
然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突然抬步走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手。
从洗手间出来后,他走到茶几前,往塑料袋里拿出药酒与止痛膏,然后走到了床前,坐到了床沿,握住了霍敏那只受伤的脚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