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晴万万没有想到，祝瑷一个尚未涉世的女孩，竟会脫口问出这般厚颜无耻的问题。
哪怕她早就做好了被祝瑷各种反击的心理准备，但听见这般隐晦露：骨的问题，还是忍不住窘得满脸通红。
“你说呢？”方南晴故作淡定地反问。
祝瑷怔了怔，然后一脸无辜道，“很抱歉，方小姐，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言外之意，霍笃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过方南晴。
方南晴这个女人，或者已经被他淡忘，或者已经被他彻底遗忘，又或者，他觉得她的存在一点儿也不重要，所以对祝瑷只字未提。
似乎没想到祝瑷的嘴巴会这般厉害，方南晴恼怒之余，脸上还是竭力挤出一抹假笑。
她怎么能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祝小姐，有些男人性格内敛，喜欢把最最心爱的女人当成稀世珍宝般深藏在心底，半分不愿意被外人所窥知。”
“喔。”祝瑷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一脸较真道，“方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有没有跟他上过床？”
方南晴想要岔开话题的目的落空，不禁绷着僵硬的笑容，暗地里咬牙切齿道，“当然，我们早就一起住在了嘉里，嘉里如今就是我们的爱巢。”
祝瑷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继续“恬不知耻”地问道，“也就是说，是方小姐拿走了他的第一次？”
方南晴再次被祝瑷的问题给雷到，但很快便露出一个羞怯又幸福的笑容，“嗯，我们早在十年前，便成为了彼此的第一人。”
“真的？”祝瑷睁着一双黑漆漆、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眼不眨地凝视着方南晴，似乎很是怀疑她此言的真实性。
方南晴微微仰起头，理直气壮道，“不过是陈年旧事罢了，不知祝小姐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
祝瑷突然右手成拳，重重地朝着桌面狠狠砸去。
嘭嘭嘭——
祝瑷一连砸了三下，纤薄的桌面立即发出轰然巨响，惹得上头端放着的茶壶、茶盏以及茶水，都激烈地颤动起来。
而方南晴，被祝瑷这突然爆发的野蛮行径给吓到，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
然后，在方南晴惊愕的眸光下，祝瑷一脸恼恨地对着桌面吼道，“骗子，大骗子！男人都是鬼话连篇的超级大骗子！说什么第一次永远都只属于我，他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原来早就没有了！早就不干净了！”
祝瑷没有对嘴里的这个男人点名道姓，但心中本就有鬼的方南晴一听，便知道祝瑷说的是谁。
一时间，方南晴心绪复杂不已，一会儿酸得直冒泡，一会儿气得想暴走，一会儿又恨得想杀人。
但她这些年在国外已经炼成了忍辱负重的本事，时刻谨记着自己前来的目的，而不会让自己意气用事，毁了一盘她自觉下得不错的好棋。
方南晴缓缓坐下，弯了弯唇道，“男人这种生物，只会对自己真正钟情的那个女人开诚布公、坦露真心真情。其他的女人，注定只能受到伤害。祝小姐所受到的委屈，在这里我代替阿笃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