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拽下自己的小衣物,祝瑷低眉顺眼地道歉,“对不起。”
霍笃冷眸看着祝瑷比苹果还要红润的俏脸,眸光深了深,“如果没抓错对象,此时你是不是该幸灾乐祸?”
祝瑷窘迫极了,把头垂到低得不能再低,嘀咕道,“我都跟你说了对不起。”
霍笃懒得跟她计较这种小事,看一眼摆在椅子上的苹果,冷声吩咐,“吃苹果,十五分钟后出来吃饭。”
等门被关上,祝瑷马上扑到床:上,把整张脸都埋了起来。
幸好她抓的不是內裤,不然,一定会被霍笃那足有三尺之寒的眼神给直接杀死吧?
片刻之后,祝瑷爬起来,坐到床尾看着椅子上的盘子发呆。
苹果片色泽白皙、大小均匀,比它完整时的姿态更加可爱誘人。
还有一根牙签,静静地躺在盘子边沿。
祝瑷撇了撇嘴,心里唏嘘不已。
一个冷面冷语的男人能做到这般细致精心,着实难得。
肚子又一次“咕咕咕”抗议的时候,祝瑷终于拾起牙签叉了一块苹果片放进嘴里。
只是轻轻地含了含,那誘人的清甜便在舌尖迅速蔓延开来。
祝瑷不由自主地想象着霍笃在创造这盘苹果片时的姿态。
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慵懒,还是一丝不苟的认真?
原以为他跟厨房肯定格格不入,却原来他与厨房好像有着极深的渊源。
明明是一个细心又温暖的男人,表面为何要装得那么冰冷?就连说话都那么气人?
胡乱思忖中,一盘苹果片全都落进了祝瑷的腹中。
她竟还觉得意犹未尽。
想到某人之前“不吃削了皮的苹果”的豪言壮语,祝瑷的脸颊不禁有些发烫。
她怎么这么不争气呀?
吃就吃吧,居然还吃得一点不剩,她怎么对得起被霍笃扔进柜子里的方便面?
拿起只剩下一根牙签的空盘子,祝瑷走出房门。
没走几步,祝瑷的脚步便顿住了,眼神更是定住。
那个正在掌勺的年轻男人真是霍笃吗?
与她想象过的姿态全然不同,此时此刻,霍笃身上居然系着一条藏青色的围裙,手臂上则戴着同色系的袖套。
深邃的藏青色与他浅灰色的家居服浑然融成一体。
好刺目的景象呀!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个在霍氏冷酷无情、雷厉风行的执行总裁,会有如此居家的一面?
掌勺的男人身躯站得笔直,那些没有生命的锅与铲,以及被调上色泽的食材,在他左右手熟练又利落的指挥下,像是被赋予了恣意舞动的生命。
美男掌勺,姿态还那般优美,真真是赏心悦目、沁人心脾,哪怕最后炒出来的菜难以下咽,那又怎么样呢?
吃一口即三生有幸。
“过来帮忙。”霍笃端着菜走出厨房,淡淡地撩了祝瑷一眼。
香气从厨房里徐徐飘出,男人磁性的声音就像是被裹上了菜肴的光华,再冷也能渗出美味的暖意。
祝瑷傻愣愣地回过神,竟全然忘记了之前的骨气与决心,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现在一定是一只赴死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