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凯对于蔡宝德的威胁不屑一顾,若他是个贪图功名利禄之人,或许会被他们要挟,他大不了辞官不做。
“本府还有政务要处理,蔡员外慢慢吃吧!”冯元凯起身,一甩衣袖便离开了。
“砰!”
冯元凯走后,蔡宝德将手中酒杯重重摔在地上,酒水四溅,一脸阴沉道:“给脸不要脸!”
桌上其余人脸色也十分难看,蒋修道:“既然这冯元凯如此不识趣,那我等也无需客气了。”
“不错!”
蔡宝德望向余良,道:“余兄,此事还要劳烦你修书一封给提学大人。余大人主管广西学政,由他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余良见诸人皆望向他,也知道这是最妥当的办法,当即道:“此事容易,我这就去信。”
冯元凯回到府衙后,情知这群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提醒朱由榔一声。毕竟在他看来朱由榔是大明难得一见的王爷,不忍这样一所学院被蔡宝德等人毁掉。
王府后花园,此时朱由榔正将耳朵轻轻贴在王氏的肚子上,一脸喜色。
一月之前,王氏被大夫诊断为喜脉,这可把朱由榔高兴坏了。朱由榔两世为人,他还是第一次当父亲,怎能不激动。
王氏见周围还有人,脸色微红,觉得不好意思,轻轻摇了摇朱由榔,害羞道:“殿下,还有人看着呢!”
朱由榔抬头瞪了一眼周围的太监、宫女,吓得他们纷纷转过身去。
“这下没有人看了吧?”朱由榔笑道。
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进入后花园,禀报道:“殿下,梧州知府在外求见?”
朱由榔不满小太监这时打搅他,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可把他吓坏了,忍不住浑身颤抖
王氏是个识大体之人,劝道:“殿下有事就去忙吧,妾身这里自有人照顾,殿下不用担心。”
朱由榔摸了摸王氏肚子,歉意道:“王妃,孤去去就来!”
书房,冯元凯见到朱由榔来了,起身行礼道:“下官参见王爷!”
朱由榔抬手道:“冯大人不必多礼,你来找本王所谓何事?”
冯元凯将今天蔡宝德等人找他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朱由榔,提醒道:“王爷,蔡宝德等人必定不会放弃,殿下还是早做防范。”
“你认为他们还会怎么做?”朱由榔若有所思问道。
冯元凯思虑片刻后,才说道:“下官这条路他们走不通,势必会另想它法,最大可能就是让他们身在官场的势力出手?”
朱由榔见冯元凯颇有见地,继续问道:“比如呢?”
冯元凯侃侃而谈道:“广西布政使关守箴、提学余朝相,他们都有权插手这件事,但下官认为最有可能就是余朝相,他身为提学,学政之事归他管。”
朱由榔也知道这些梧州士绅的底细,听完冯元凯的分析,道:“那你说要是本王,言明复旦学院是孤在支持,他们还有这个胆子动手吗?”
“殿下万万不可!”冯元凯大惊道。
朱由榔诧异道:“为何?”
冯元凯急忙解释道:“若是让他们得知这件事,下官只怕他们会更加嚣张。殿下,您的身份太过特殊,只怕到时候,会有他们的御史言官上书参奏殿下收买人心,图谋......”
后面的话不用冯元凯说,朱由榔已经明白了,他这才意识到他身为大明藩王的一些忌讳,心中越发想要赶紧摆脱这层束缚。
只是建造一所学院,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若被有心人利用,传到皇帝耳朵,只要有人稍加挑拨,就够他吃一壶,毕竟大明皇帝历来对他们这些藩王心存警惕。
朱由榔不想在这个关头招惹是非,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冯大人可有办法教本王?”朱由榔望向冯元凯。
冯元凯思虑再三,直言道:“下官到是有个主意可以一试,不过只能顶一时之用,非长久之计。”
朱由榔来了兴趣,道:“说来听听。”
“殿下或许可以请巡抚方大人帮忙,若是方大人支持复旦学院,那任由这群人如何折腾,只要方大人在梧州一天,他们就不敢妄动。只不过方大人如今的处境也不是十分好,很可能遭到朝廷贬黜,殿下也要做好准备。”冯元凯将他的想法一一告知朱由榔。
朱由榔清楚广西巡抚确实有这个震慑力,点头道:“好,本王知道了。”
冯元凯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正准备起身告辞,忽然想起一件闹心的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朱由榔见冯元凯面露挣扎,问道:“冯知府可还有其他事?若有,直说便可。”
冯元凯这才回道:“殿下,最近桂王府的一些人在梧州诚经常惹是生非,闹得一些地方鸡犬不宁。下官本想亲自面见桂王,请桂王严加管束,奈何王爷根本不见下官,可否请殿下代为说一声。”
“哦?还有这事,你放心,本王会替你转告王兄的。”朱由榔倒是没有想到是他那三哥的事。
冯元凯走后,朱由榔叫来吴继嗣,道:“本王问你,本王那三哥身体最近如何?”
吴继嗣躬身禀报道:“回殿下,桂王还是老样子,每天借酒消愁,身子一日不一日,现在完全是靠药物强撑着。”
“这样吗?”
“殿下,要不要属下命人……”吴继嗣后面的话没说。
吴继嗣乃是朱由榔身边为数不多知道他的打算之人,也明白朱由楥是他往前一步的障碍。
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