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楼岩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看起来还算精神得体,出门望雷霆峰而去。
今日是来到天海宗,第一次有人主动相邀,虽不知何事,也不知祸兮福兮,但楼岩自己还是颇为重视。
于情于理,三长老谢松,不至于向二长老那样,对自己敌意浓厚。
雷霆峰,山势险峻,四面石崖绝壁。
相传这险峻异常的石壁,出自苍天之手。
苍天以狂风为笔,雷电为刀,经岁月年轮雕琢。
再以云为幕布,待幕布退去,鬼斧神工的雷霆峰浑然天成。
“如此雄壮峻美。”
当楼岩踏上雷霆峰,望着一面百丈都看不到头的石壁拔地而起,把身前的世界一分为二,情不自禁感叹道,“比起天丈山的巍峨,也不逞多让。”
“楼师弟,好守时。”
楼岩刚登上雷霆峰,望着峰上最为著名的断天绝壁惊叹之际,早就守候于此的卫宗迎了过来。
对比梵灵峰与乾蒙峰令人不悦的遭遇,对楼岩礼遇有加的雷霆峰,相较之下好了不止十余倍。
“卫师兄,你等久了吧。”
楼岩压根就没想到,会有人在此等候自己,顿时对三长老一脉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卫宗虽只见过一面,不过此人待人接物谦虚得体,楼岩认定此人修为应在侯德行之上,或是不弱于叶青。
楼岩偷偷用一览天下,窥探了下卫宗的修为,果不其然一无所获,此人修为定在千夫长以上。
“不久不久。”
卫宗客气的笑了笑,“我峰山路崎岖,楼师弟来得如此早,辛苦了。”
见雷霆峰三长老一脉,对自己如此重视有加,一时间楼岩心中,又开始思索起来。
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拜在行踪罕见的七长老门下。其余几脉的弟子称自己为弃婴,虽着实可恨,但也并非全无道理。
云泉峰今时今日,凌风阁一脉中仅有他一人,还是一个未正式拜师的弟子。
说出去,岂不是笑话。
所以其余各峰各脉,对自己轻视讥讽,其实也算正常。但这三长老一脉,对自己太过礼遇有加,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
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此路不算难行,况且这路上景色壮美,不知不觉就以到此。”
楼岩对雷霆峰一番赞许,只为不让对方把自己捧得太过突兀,“卫师兄,我自己前来便是。”
“楼师弟。”
走在楼岩身前一个身位的卫宗,随即调侃了一句,“若是我不前来相迎,人走去了雷音洞,家师定会说我办事不力。”
“雷音洞?”
楼岩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四长老的居所?”
“当然。”
看见一脸疑惑的楼岩,卫宗顿时觉得有几分好笑,一时间无法把他和那个大名人,联系在一起。
“这雷霆峰上,除了我们雪岩崖,就只有剩他们雷音洞了。”卫宗对楼岩解释道,见他有些呆头呆脑的样子,生怕少说了几字,让他误会其中意思。
三长老谢松与四长老邓昌,两人的关系,谈不上坏,也称不上好。
在天海宗各大长老中,谢松对各种精妙的功法典籍,特别是结界阵法类的,情有独钟。门内的各种纷争,不到该自己出马时,自是绝不参与。几乎做到了谁都不得罪,也不得罪谁的境界。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原因只有一个,他谢松不感兴趣。
四长老邓昌和三长老谢松一样,在门内明哲保身。不过二者不同的是,三长老是无意而为之,四长老属于刻意而为之。
四长老邓昌为人谨慎,喜欢收集各种名剑,平日身上必定携带三把,束于后背。他在天海宗内,不与他人结怨是因为他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
而三长老谢松,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关心,其他的事才懒得去管,也管不了。
此刻,让他感兴趣的,就是楼岩这个小子。
楼岩弃婴之名,月余前便在天海宗传开。很多人虽未见过他,但早就知道有这么个人。
未见其人,却名声远播。
可真正让他成为天海宗名人的,还得从几日前说起。
数日前,楼岩从回来后,就有一个消息就在整个天海宗传开了。
相传楼岩在前,以一敌二,打得二长老门下的蒋智屁滚尿流。
然后再与叶青交手,叶青根本奈何不了他分毫,身法绝妙的他,耍猴似的戏弄了叶青,大半个时辰。
若不是大长老来得及时,叶青就算不被楼岩活活打死,也会被他遛狗一样的遛到天亮。
叶青的修为如何,天海宗年轻弟子心中自然有数。就算掌门门下,生性狂放的雷元,也没有信心在叶青手上走出百招。
整个天海宗,就算是大师兄荆涛亲自出马,都没有必胜叶青的把握。
谁都想不到,平日这个眼高于顶的叶青,居然栽到了那个弃婴手上。
就连当日,曾威压过楼岩的雷元都感到纳闷,这小子难道真是如此的强?幸亏自己当日罢手的快,不然成为话柄的,恐怕不是叶青而是自己了。
雷元是个喜欢直截了当简单粗暴,并且不怎么爱思考的人,但此刻不得不静下心来认真寻思。他左思右想,那小子怎么看,修为都不可能如此的强。
哦,不对!
叶青之弟叶白,传说就是被这小子一个包子,废掉了整个修为。
谣言就是这样,越传越邪乎。
每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