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酒店门口下面,看着挥毫气派的生日宴会,孔珧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羡慕的。
从小到大,杜眉欢还没有给她过过一次生日。
孔珧轻笑,恐怕杜眉欢连她的生日是几月几日都不知道。
“哎呀,大小姐来了~”
说话的人是继父家里的仆人张妈,在她还在继父家里的时候,张妈对她还算照顾,每次在她和杜眉欢被打的时候,还偷偷给她塞药水和膏贴。
几年过去了,没想到张妈还记得她的样子,甚至在见到她的时候还会叫上一句大小姐。
朝着说话的声音看去,孔珧冲着张妈微微一笑,颔首示意喊了一句,“张妈。”
张妈是那种特别朴实的人,听到孔珧对她的称呼,顿时笑的合不拢嘴,忙着跑过来握住孔珧的手,“怎么站在门口发呆,快进去啊。”
她的手长了一些茧,应该是长年干活干的,但好在是活在富贵人家,手上的茧并不是很厚重。
孔珧回握了一下张妈的手,轻轻道:“这就进去。”
孔珧舒了口气,人都到这里了,见到了熟人又怎么好意思开口不进去呢。
因为贝贝并不是杜眉欢跟现在的这个继父生的,所以继父这面的姊妹虽然看上去对贝贝很是疼爱,但实则背后说的话也是难听。
孔珧假装没有听到这些人的话,一个人冲到了贝贝休息的地方,将礼物塞进了杜眉欢的怀里。
杜眉欢凝眉,抱着贝贝剜了她一眼,“你看看你姐姐,到哪都不这么客气。”
贝贝嘴里吐着口水,手里摇着他的新玩具,根本就没空抬头看孔珧一眼。
孔珧嘴角不禁抽了抽,电话里不是说贝贝哭着闹着要找姐姐的吗,怎么现在看到她跟看到陌生人似的。
果然是杜眉欢亲生的,个个都那么心狠。
杜眉欢环视了周围一圈,不禁感叹,“你看看人家,比你小都已经结婚了,你看看你,到哪都是独来独往。”
“……”孔珧蹙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这好像是刚刚分手,她妈就开始提这茬了。
她蹲下来假装跟贝贝玩耍,并没有理会杜眉欢的话。
“对了。”杜眉欢突然叫道,眼神有些雀跃。她看了看孔珧波澜不惊的面孔,小声问道:“上次送你回家的那个男人呢?我看他似乎对你有意思。”
“……”
孔珧的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寻思着杜眉欢口中的男人该不会南黎川吧。
好像上次去了ktv,南黎川的确是送她回家了,而且正好也遇到了杜眉欢,只是……杜眉欢没有认出来南黎川?
“那个男人啊……被我吓跑了。”
想起昨晚她好像疯了一样推开南黎川的样子,她心里就开始隐隐作痛。
“吓跑了?”杜眉欢瞅了她一眼,咋舌道:“也难怪,你天天不梳妆打扮,是个男人都会被你吓跑!”
“……”孔珧心里本来就不太舒服,听到杜眉欢就开始指指点点的话,又是一阵烦闷,“说够了吗,说够我就走了。”
“唉唉唉——”
杜眉欢招手,又不能放下贝贝不管,只好任由着孔珧离开。
看到杜眉欢没有跟上来,孔珧心里有些难过也有点庆幸。
她快速的离开场地,出了宴会的大门,走到拐弯处却正好撞见了那个犹如噩梦一般的男人。
男人也好似没有想到能够遇到孔珧一样,眼中满是惊讶。
他笑了笑,有些尴尬,“来了啊。怎么不进去?”
孔珧攥紧了枯瘦的手指,心里有一腔怒火好似要涌了出来。她极力的克制着,但是脸上还是带着抹不掉的怒气。
她知道,她现在不是害怕,而是愤恨!她恨他就连噩梦中也不放过她!她恨他让她在面对南黎川的时候还重复着那个噩梦!
孔珧紧咬着下唇,唇瓣颤动着,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与他擦肩而过。
“珧珧……”男人喊道,声音有些急切,担心和愧疚的感觉不像是装出来的。
孔珧轻轻的哼了一声,难道这人真的如杜眉欢所说,改邪归正了?
不过她还是相信,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他也就是不喝酒的时候是个正常人,喝了酒之后还不如一条狗。
她停住了脚,背对着他,声音清冷,“别叫我的名字,因为我觉得恶心!”
“珧珧……”
“别叫我的名字!”她再次强调,声音比之间大了几个分贝,夹杂着怒火。
男人突然垂下头,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生气?你也配?”
孔珧突然回眸,眼神冷的不像话,和平日里的南黎川不相上下。
果然,人一旦狠起来,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男人冷不丁的愣了一下,直直的向后退了两步,定住脚之后才涩涩一笑,“你还在怪我吗?其实当年的事……”
“我不允许你再提当年的事情!”孔珧突然大声叫道,声音嘶吼,失控的时候身体还在不停发抖,“你这个人就应该去死!”
说着说着,孔珧就突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她快速的掉头离开,将那个男人错愕的面孔甩在身后。
这句话她憋了三年终于说出来了,所有的愤怒发泄出来之后突然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她不知道心里是舒服还是难过,总是心里敞亮了许多。
有时候孔珧也不知道,为什么做错事的人明明是那个人,却偏偏让她每天都活在地狱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