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反正他现在已是烂账缠身,相比那些天文数字般的账目,这点酒水钱只能算是零头,反正他是不会还的。
两人喝着酒,看似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但大胡子总能把话题转移到铁小树的身份和目的上来。
不过,铁小树也不是吃素的。每当这时,他就会直接忽略这个问题,开门见山般问:“大胡子老哥,你是为哪位大人物做事啊?”
对于这种问题,大胡子当然是不会回答的,这可是他吃饭的核心秘密,怎能随意告知他人。
好在大胡子是江湖老手,而铁小树除了应付女人时会脑袋短路,智商一向不错,自然不会缺少话题。
严肃话题之后,两人又皮笑肉不笑地聊了起来,当酒过三巡过后,大胡子派出去的野狗们也回来了。
铁小树连忙问:“找到了吗?他们在哪里?”
野狗们目光一闪,本想讨点好处,不过在大胡子那危险的眼神下,他们只得老实回答:“他们在镇中心的菜市场,与碧遥那个骚娘们儿在一起。”
“哦?确定吗?”铁小树一愣,倒是没想到铁布衣竟然跟碧遥搞在一起去了。
“确定,现在他们正往第二大街走去,看样子是要去碧遥家里。”两个野狗齐齐点头,看起来对自己的消息充满了自信。
“哦!那就好,那就好。”铁小树点头,然后点了几大缸烈酒给野狗们,又问了碧遥的具体住址和路线后,便匆匆离开。
直到铁小树走出酒馆大门,一个野狗才问:“大胡子老大,你…….你这样可是在做亏本生意啊?”
“亏本生意?”大胡子眼睛一横,冷冷道:“这就是你与老子的差距,以你这种眼光不要说做那些大人物手里的工具,就是做我这样的忠犬都难。”
野狗:“受教了……”
铁小树走出酒馆,光线便敞亮了一些,不过有天空上那片动力深井造就的阴影在,也亮不了多少。
以灰黑两色为主调的街道两旁,每家店面的房顶上都连着一根根暗银色金属管,那是动力输送管道。
铁小树通过野狗们告知的路线,足足穿过十几条大街,快步疾行之下,才来到雷芒镇的第二大街。
这里建筑成群,全是连绵成片的雅致阁楼,那些精细的雕龙画凤,一看就是匠心之作。显然,这是一片富人区。
铁小树来到一个小院门口站定,这里就是野狗们所说的碧遥住址,他看了看那道大气的朱红色大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妓的家?”
铁小树顿时蒙圈,不过他一想到嘤嘤酒馆内连一杯果汁都要一个金币后,他也就想得通了。
他看了看门上那把锁死的钢质大锁,只得坐在大门一侧的石狮子旁等待,“他们应该还没有回来吧。”
铁小树刚坐下不久,便看到四道身影向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一个端庄贵妇左右两边各牵着一个男孩,一个黑廋少年手里提着个大大的菜篮。
正是铁布衣和碧遥一行。
铁布衣年少老成,为黑衣的怪病可谓四处奔波,看起来倒像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而碧遥虽生一子,但平时保养有方,看起来也只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两人一路并肩而行,有说有笑。而两个孩子眼神灵动,好似对什么都很好奇,不时便东张西望。
这一切,看起来无比温馨。好似端庄贤惠的妻子见奔波劳累的丈夫归家,一起带着孩子去买菜做饭的场景。
眼看双方距离渐近,铁小树心头一颤,不禁把身子往石狮子后面缩了缩,他想起自己对碧遥和铁布衣做过的事,顿感无颜面对。
可是,铁布衣作为整个训练营最优秀的枪手,眼力怎么会差了。他走到石狮子另一边时,便突然站住,轻声道:“小树,出来吧!”
“小树?”铁小树心头一喜,既然铁布衣能这么称呼他,看来是没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可铁布衣越是这样,铁小树就越发自责,他只得绕过石狮子,来到铁布衣面前站定,小声问:“为……为什么?”
铁小树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的,但铁布衣却柔声道:“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而碧遥更不是那样的人。”
“哦!意思是你不埋怨我了?”铁小树低着头。
铁布衣侧头看了碧遥一眼,然后轻轻放下菜篮子,道:“我怎么会埋怨你呢?我们是好兄弟啊!”
“哦!”
铁小树这才敢抬起头来。
“啪!”
然后,铁布衣一个耳光便扇在铁小树脸上,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同时冷冷道:“虽然我们是好兄弟,但我还是要干你。”
“铁布衣,你……”
“啪!”
铁小树又挨了一个大耳光后,终于反应过来,然后与铁布衣扭打在一切。
“啪!”
“铁小树……你竟然也敢打我的脸?”
“咚!”
“该死的铁布衣,胸口可是要害,你死定了!嘿嘿……”
“啊!我的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