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内,那身段极好的女人似乎是怔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转过身来,“既然他查到了,那就先避一避吧,麻烦你帮我订明天下午飞澳洲的航班。”
“君仪,都这么多年了…你就非走不可吗……”尹凤至眉心紧蹙着,问了一句。
凌君仪淡淡一笑,抬手拨开额上微卷的刘海,书房里灯光很亮,照在她额头狰狞的伤疤上,让人不禁触目惊心。
“阿凤,你看看我这张脸,会吓到孩子的,不如不见,还能给她留个好念想…”
尹凤至走上前去,重新帮她把刘海整理好,遮住那片伤痕,“君仪,在我眼里你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美,而且惜惜不会介意的。”
凌君仪摇摇头,“不,阿凤,你知道的,我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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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慕景骁结束办公厅的工作之后,开车从总统府回到江畔。
彼时叶惜已经收拾好了,把昨晚小宝拿回来的那张试卷装在包里,紧张兮兮地上了车。
慕景骁侧过身来帮她系安全带,看她手在微微发抖,握住她的肩膀安慰了下,“别担心,无论结果如何,有我陪着你。”
她这才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总算放松了些。
车到夏宅时,尹凤至正要出门。
叶惜把包里的试卷拿给她,“尹阿姨,您看看,这是昨晚孩子们不小心从您书房里拿走的。”
尹凤至接过来,刚一展开,脸色就变了,“这……”
叶惜抿唇,双眸中有欲落不落的泪,“尹阿姨,我今天来没有别的事,就是想求您告诉我我妈妈的下落。”
没有失去过母亲的人,根本不可能了解她此刻的心情。
过去,她只能从爸爸录下来的视频中一遍又一遍看母亲抱着她哄着她亲吻她的画面,每每那种时候,她总是渴望能真真切切地再被母亲抱一次。
还有生了小宝之后,独立在娱乐圈打拼的那几年,有时候,觉得累得实在撑不下去了,委屈到想哭的却不敢哭时,总是第一个想起母亲。
如果她像别的女孩子一样,有一个在她身边陪伴她成长的妈妈,或许,生活会没这么艰难。
尹凤至长叹一声,“哎,我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说着递给她一张打印着航班信息的a4纸,“快去吧,三点钟的飞机,快一点的话,还能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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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府国际机场,有慕景骁的安排,叶惜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候机区。
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游移,最终定在一身黛色旗袍外面罩着件同色大衣的女人身上。
虽然她背对着自己,但叶惜知道,那就是她的母亲。
广播里,乘务员已经在催促登机了,叶惜飞快绕过成排的长椅跑过去,在她起身要走之前拦住了她。
她想喊一声妈,却发现自己张了张嘴怎么都叫不出来。
好半晌,只哽咽着问出一句话,“能不走吗?”
凌君仪在看到叶惜的那一刻,双眸中的泪就在疯狂打转,二十多年的喜悲在这一刻全部崩溃。
她努力调整好情绪,望着面前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女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站着口罩遮面的总统先生,“不走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要你离开慕景骁,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