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快要被他勒断气,撇撇嘴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启程吧。”
“可是……国师若是见到了外邦人,肯定要将你们都杀了的。”
“国师?”
“对。她在我母亲、流火国前一任王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是国师了,国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母亲都会与她商议。母亲重病之时我大姐不过十二岁,母亲便任命国师为辅政大臣,辅佐大姐登基为王。可是之后的八年间,除了我大姐之外其它所有的皇姐皇妹全部去世了,死因千奇百怪,甚至还有吃饭噎死的。我和王姐都觉得其中有诈想要着手调查,国师却以不得打扰亡灵为由,拒绝我和王姐靠近她们的棺木。”
甄文君道:“你的王姐是一国之王,国师居然敢阻拦她。”
“是……国师权势熏天,国内所有重要的决定都需国师过目。王姐觉得流火国一直锁国下去国力只会越来越衰落,即便拥有再多金矿宝石又有何用?王姐说,我们成河的黄金和宝石在别国可以卖上非常高的价格,若是能够和其他国家通商的话能够带来巨大的财富。她主张重开国门。可是这件事被国师和所有大臣反对。这些大臣全都是国师的爪牙,竟没有一个人支持王姐!这些年来王姐一直都在暗地里和国师斗争,只想要将王权重新握回自己手中。可惜……”猛达汗说到此处眼睛红了,“王姐未能完成她的志向便去世了。”
卫庭煦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猛达汗流着泪摇头:“我不知道……那天我在房内倒马奶,阿护冲进来告诉我王姐死了……王姐雄心壮志一心想要将流火国好好治理,没想到她也逃不过。到现在我都无法相信所有的姐妹都已经不在,只剩我一个人……”
“你心里知道谁是凶手。”卫庭煦道,“更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所以你才三番五次地逃出来,想要脱离国师的魔爪。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国师将你拱上王位,只是要让所有人觉得你一个男子成王名不正言不顺,待你成为众矢之的时,便是她谋朝篡位之时。”
显然被卫庭煦说中了。即便现在并不在流火国城中,卫庭煦说完之后猛达汗还是四下看了看,确定国师不会突然从地里钻出来后才灰心丧气道:“是我无能……我没办法与国师抗衡,只能一味逃走。”
“的确很没用。”卫庭煦完全没有想要留情,一句将他说得大哭不止。
“所以,你打算一直没用下去吗?”卫庭煦问他,“不是所有人生下来都会站在强者之巅。重要的不是你生下来是什么样的人,而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的意思是……”
“杀回去。”卫庭煦的话带着诱惑,眼眸深处的兴奋之意被甄文君捕个正着:“谁让你痛苦,你要杀回去百倍奉还。”
“可我,可我不是国师的对手。”
“即便不是对手能打她几拳就几拳,能让她呕几口血就几口血。除非你想让她不费吹灰之力不受任何阻碍就将你祖辈辛苦经营开辟的国土握入掌中。你最珍贵的东西难道要交给你最痛恨的人?”
猛达汗准备回去,回流火国与国师一决死战。
卫庭煦的话让他斗志狂澜,找回了牛车之后狠心地抽了牛两鞭子,牛吃疼多挪了两步,还是很慢,还是远远落在甄文君等人的马队之后。
甄文君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她坐上马车,令随从替他赶牛。
猛达汗坐上马车没多久斗志都变成了困意,靠在甄文君肩头睡得轻鼾阵阵。甄文君本是要来和卫庭煦商议流火国之事的,还没说两句就被压了一肩,特别不舒服。
子卓都还没这样粘过我。
甄文君暗中挪来挪去想把猛达汗给挪下来,没想到猛达汗什么大本事没有,睡觉的功夫却是一流,粘上了舒服的肩头便绝不轻易离开。甄文君挪一寸他便跟一寸,无论甄文君怎么动他都睡得万分踏实。
“你根本就在装睡吧?”
若不是猛达汗教会了甄文君使用万道罗盘,此时他是绝没有这么好命能流三尺口水而不被丢下马车的。
原来罗盘最里面一圈小字写的乃是流火国的一句吉语,意为“喜悦安康,寿长福绵”。
“什么鬼东西?那不是完全没有用处吗?”半个时辰之前甄文君给猛达汗罗盘让他教她使用方法,得到这样的答案后甄文君莫名其妙。
“有用啊当然有用。”猛达汗忙道,“这句祝福是我们流火国所有节庆时必说的一句话!”
“哦?祝福就有用?“
“真心祝福就有用!”
甄文君真想一拳打爆他的脑袋。就他这种蠢蛋如何和阴险狡诈的国师斗?就算这回帮助他把国师打跑了,以后还需治国安邦。就这家伙的豆腐渣脑子……如何能治国安邦?
而且流火国的人怎么回事?她揣着万向罗盘这么久思来想去这最里面一圈字到底什么意思却始终参不透,以为有什么天大的玄机,没想到竟是一句祝语……甄文君只想翻白眼。
很多事竟是她想得太复杂了。
即便有那倒霉的祝语,万道罗盘的白砂依旧让甄文君十分着迷。白砂不仅能在万里之外感知流火国处于哪个方位,按照猛达汗所说,内圈的四个时辰的刻度更是能精准指引行者向此方位前行的时间,一旦到了时间白砂便会变化方位,可若是没有按时抵达本该抵达之地便会遇上危险。此罗盘之神通出甄文君所料,究竟是盘底有玄机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