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想入而不可入的千雪庭,他竟然就这样进来了,此时秦轩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梦幻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这么说,是千雪庭君邀请我来的?”秦轩神色略有些惊讶,他才刚入望天阙,便进入到千雪庭君的视线中了吗?
杨遥神色凝滞了下,随即笑着点头道:“等你见到庭君便知道了。”
“好吧。”秦轩点头,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杨遥将秦轩安顿在一座宫殿中,随后便前往千雪庭的最深处,千雪庭君居住之地。
千雪庭的深处虽也是飞雪漫天,但与外围区域相比却是另一番景象,中央区域是一片宽广的池水,湖面结冰,却有荷花立于冰面之上,像是不惧寒风一般。
风吹过,荷花轻轻摇曳着,花香四溢,弥漫于空气中,与寒风糅杂在一起,散发出一股奇特的香味。
在池水两旁各有一条石子小路通往前方,蜿蜒向前,在尽头交汇于一处,而再往前数十步便有一座石屋映入眼帘,整座石屋都被霜雪覆盖着,给人一种寒冷之感。
片刻之后,一道白袍身影出现在石屋之外,只见他朝着石屋微微弯曲着身躯,拱手道:“杨遥求见庭君。”
然而石屋中却没有任何回应传出,空间中唯有寒风呼啸之音,透着一股萧瑟冰寒之意。
而那道身影没有再开口,只是站在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数个时辰之后,石屋中终于传出一道声音:“你为何见我?”
这声音听起来很苍老,却又透露出一股雄浑威严之意,说话之人似乎年纪颇大。
“杨遥违背了千雪庭的规矩,特来向庭君请罪。”杨遥弓着的身躯更往下了几分,但声音却依然很平静,仿佛在说着极为寻常的话语。
任何违反千雪庭规矩之人,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而他擅自将外人带入千雪庭,将要承受最严重的刑罚。
“杨遥,你加入千雪庭很多年了,从未有过任何差错,行事沉稳得体,为何知法犯法?”那声音再度传来,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些许。
杨遥抬起头看着前方的石屋,神色平静的道:“杨遥别无他法,若不以庭君的名义将他带进来,他九死一生,我若单独出手救他,同样违反了千雪庭的规则。”
“所以,你就选了一个罪责最严重的方式?”那声音陡然间拔高了几分,像是透着几分不悦之意,他最欣赏的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让他如何不怒。
擅自将外人带入千雪庭,乃是最严重的几大罪责之一,但如果是插手千雪庭外的事情,虽然也会受到罪罚,但相比起来要轻许多。
这也是千雪庭君很不解的一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摆在眼前,杨遥为何要选择最坏的?
那个小家伙,竟让他如此看重?
只见杨遥眼瞳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采,开口道:“我跟随庭君这么长时间了,庭君应该知道我为何这样做。”
“值得吗?”千雪庭君问道,他知道杨遥在想什么。
“若为知己故,一切皆可抛。”杨遥坦然道,他做出这个决定,问心无愧。
当杨遥这句话落下的时候,石屋门口,一道雪白身影凭空出现在那。
这是一位花甲老人,身上披着一件貂皮大衣,白发随意披散在双肩,浑身毫无气息散发出来,然而他那一双瞳孔竟呈现雪白之色,像是冰雪凝聚的一般,一个眼神便仿佛能让人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谁能想到,令无数人闻其名色变的千雪庭君,竟是这样一位老者。
杨遥目光凝视着眼前的老者,抱拳道:“杨遥见过庭君。”
“你对他这么自信吗?”千雪庭君淡淡问道。
“在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没有人能超过他。”杨遥平静回应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人。
千雪庭君眼神中出现一丝波动,语气平淡道:“你知道我不会见他,便以这样一种方式将他送到我面前,甚至自愿受罪,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杨遥在此谢过庭君。”杨遥朝着千雪庭君恭敬一拜。
“别谢我,你的罪责依旧不会罢免,这是你自己换来的。”千雪庭君随意开口,语气依旧很冷淡。
“若非庭君宽容,纵使是我将他带入千雪庭,庭君也可以不见他,此恩,杨遥绝不敢忘!”杨遥躬身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之意。
他在千雪庭君多年,知道千雪庭君很赏识他,一直都在尽心培养他,但他有自己的想法,此时也只能顺从本心而为了。
千雪庭君深深的看了杨遥一眼,心中发出一声叹息,随后他手掌伸出,一根冰霜权杖出现在手中,顿时天地间的飞雪尽皆朝权杖疯涌而来,瞬间化作一股毁天灭地的风暴,其中蕴藏极恐怖的大道之威。
却见此时杨遥身躯逐渐挺直,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的冰雪风暴,身上没有丝毫气息释放出来,甚至连防御光幕都没有凝聚,任由一股股寒意朝自己袭来。
千雪庭君看着杨遥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眼眸深处的惋惜之色更浓郁了几分,这正是杨遥最吸引他的地方,为了追求自己的道,无惧生死,坦坦荡荡,即便是受罪,依旧是那么的泰然自若,这等傲骨不屈的气概,他很欣赏。
然而千雪庭的规矩没有人能打破,纵使杨遥是千雪庭君最欣赏的人,也不能。
“碎!”千雪庭君吐出一道声音,冰雪权杖向前击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