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腻青年的同事见状,终于不再“袖手”,“李女士,你放开小郑,咱们有话好好说。”
原来姓郑呀,银杏手上又加了点劲,询问道,“还动不动手?打不打人?”
“不打了,不打了。”小郑连连点头,忙不迭的答应。
马小凤冷哼一声,“再打把你胳膊拧下来。”
银杏,“……”求求你,先缓缓气,养足精神,一会再战。
小郑左手扶着右胳膊,恶狠狠的瞪着马小凤,只是敢怒不敢言,悄悄地往旁边的同事身后靠,不着痕迹的远离银杏,站在她旁边,实在太危险了。
坐在上首的头给手下人疾疾使眼色,让他们接着说,可惜没一人收到信号。大家要不低着头,要不眼光瞟在其他位置上,就是不看他。
无奈,头儿只能自己站出来,准备“好言相劝”。
“李女士……”
银杏迅速接道,“在,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王大地。”
“王同志,请讲。”
“李女士,我们是公事公办,超生就要罚款,这在哪都说得过去。”
银杏一脸疑惑状,“我没说不交啊。”
计生委的人齐齐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愿意交?没意见?
马小凤再次跳出来,“什么,你竟然同意给五万……”
“什么五万?”
李大力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过来,他刚睡醒,听到外面好像有男的在说话,赶紧起来,老远就听到马小凤咋咋呼呼的声音。
银杏,“爸,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马小凤打断,“女婿,快点过来,这群狼心狗肺的人,要五万块钱。”
李大力一听,三步并作两步,直往堂屋冲。
“杏儿……”
银杏走过去扶住他,“爸,慢点,我们过去坐。”
李大力一出现,计生委的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时刻注意着他,发酒疯的人都很能打。有几个更夸张,往四周看看,发现远一点的位置还有空位,赶紧换座。
银杏冷笑,欺软怕硬。
李大力屁股刚沾到座位,马小凤愤愤的告状,“他们说要罚五万。”
“五万?”李大力惊讶不已,又偏头看着银杏,见姑娘轻轻点头,知道马小凤没夸大数字。
马小凤直点头,“对,杏儿同意给。”
李大力搞不懂银杏是如何“同意的”,但是他知道,姑娘绝不可能认同五万。村头的柱子家罚了三千,他和姑娘的预算只能比三千少不能多。
沉思几秒后,看向对面的几个人,“罚五万,这个五万怎么来的?”
银杏,老爸总算问到点子上。
王大地见手下的人跟鹌鹑似的,一个个缩在角落里,气得不行。
“五万是我们讨论后的结果。”
“讨论的地点在哪里?什么时候讨论的?讨论的人员有哪些?讨论结果是否请示过领导?交钱之后是否开票据?”银杏跟放机关炮似的,连声质问。
王大地,“……这是我们内部的事。”
“可是你讨论的是罚款五万的事,就跟我们有关。我不需要了解详细的细节,如你所说,那是你们内部的事,但是我需要知道五万的由来。”
“胡闹。”王大地厉声指责,“你这是对我们工作的不信任,对我们的质疑。”
“没有不信任,也没有质疑,只是享用我们的知情权罢了。”
王大地觉得权威被深深的挑战,以往拉人打胎,收缴罚款,有谁敢质问他的。
偏过头看着李大力,“李同志,你们家难道是出嫁的姑娘做主?”
李大力点点头,“是的。”
王大地,“……”你个软蛋,连女娃子都降不住。
马小凤见王大地吃瘪,那叫一个高兴。
补刀道,“我外孙女问的问题,你咋不回答,是不是心虚?是不是乱收费?”
王大地被挤兑,“刘志明,你回答下李女士的问题。”
叫刘志明的被点名,只得硬着头皮上。
随意胡扯道,“今天上午,在镇上的办公大楼开的会,我们在场的都参加了,领导也知道。”
银杏点点头,“上午几点?”
“九点。”
“开到几点?”
“十点半。”
“好的。”
银杏起身,出去了一趟,一分钟后再回来时,手里拿了本笔记本和一只圆珠笔。
坐回原座位,摊开笔记本,笔走游龙,嘴里念念有词,“据计生委的工作人员刘志明介绍,农历xx年x月x日,上午九点置十点半,在……”
抬起头,笑眯眯的,“大楼的详细位置?”
刘志明有点慌,“你……你写这个做什么?”
“有个同学在省城日报社上班,她想写一篇关于计划生育的文章,正好我这次回家交罚款,给她提供点素材。”
王大地疾言厉色,“李女士,你继续这样不配合,我们就没法谈下去。孩子的户口上不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怪不了我们。”
银杏冷笑,拿户口要挟,那你得挟得住。几个跳梁小丑,谋私利,挑软柿子捏,也不怕柿子里面有根针。
银杏放下笔,疑惑不解,“王同志,我没有不配合。你说交多少,我连句争辩都没有。”
再也没有比她还省心的人了,一般人大哭大闹,哭爹喊娘,抱腿叫穷,她可不走这招。
王大力气得牙痒痒,“你记得这么详细算咋回事?”
“给大家敲响警钟呀,多生后果很严重。”五万,就当地的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