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睡梦里跌了跤醒来,分出的神魂突然回到阿婉身体,激得她身体猛的一颤。
这就出来啦?阿婉努着嘴,心里老大不情愿。她之前寻找神魂、练习分神费了多少功夫啊,在大春儿的魂魄中待的时间总共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亏不亏啊?!
“陶哥哥你……”阿婉正想抱怨,却被陶歆拉着飞速撤出屋内。
才在院子里站定,就听见屋内的人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大春儿醒了。
陶歆颇为得意的睥一眼阿婉: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晌时间,阿婉除了见到了老伯和婆婆,收获并不太大。她恹恹的看着渐渐变黑的天色,提不起丝毫兴致。
“走啦!赶紧回厨房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入夜之后,这里也不是你能待的地方。”陶歆给阿婉一个榧子,催促她离开。
……
“陶哥哥,你说大春儿叔的事需要血魔来解是什么意思?血魔那么坏,肯帮咱们忙吗?”阿婉边清洗着青菜,边放心不下的询问陶歆。
陶歆正在切菜的手一顿,他扭身看向阿婉:“小狐狸?”
“嗯?”阿婉不解的望着陶歆。
“你还记得你胸口中的两掌是谁拍出的吗?”陶歆两眼灼灼盯住阿婉。
阿婉摇头:“那两掌我倒是感觉到了,只是当时我已没力气再看那两掌是谁拍出的了。”
陶歆回想当时的情况,阿婉的眼睛都是勉强睁着,的确不大可能看到对她施暴者,更何况玄掌和血魔的两掌还是隔空打出的。
“拍你两掌的人一个来自仙界叫玄掌,一个来自魔界叫血魔。”陶歆决定对阿婉实言以告:“今日你在大春儿的记忆里看到的那个就是血魔,但他已在妄难世界被玄掌杀死了。
玄掌五次三番来调鼎坊负荆请罪,请求我们原谅他对你的误杀,但都被我和白裔赶了出去。玄掌的记忆里肯定保有血魔的惨死景象。
如果你愿意原谅他,我们就有办法把他留在调鼎坊。到时候你便可以趁机进入他的仙魄里,揭取一层记忆到大春儿的脑海里以大春儿可以接受的某种形式。
看到父母之仇得报,相信大春儿会慢慢放下仇恨的……”
阿婉眼睛转动:“那就原谅玄掌吧,反正我也没事儿,还借着他和血魔的手,得了御心惑术的传承。”
陶歆抱臂冷眼看着阿婉,他虽尊重阿婉的决定,但依着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还是无法理解阿婉这么轻易的原谅。
“玄掌虽然有草菅人命之嫌,但好在我并没有事儿呀!更何况,最后他还替老伯和婆婆报仇了,就当是两相抵消吧;在我看来,那个蓄意置我于死地的人才是不可饶恕的。对吧,陶哥哥?”阿婉看出陶歆的不甘心,好言安慰他道。
“左右都是你的事儿,你自己决定就好!”陶歆明明被阿婉说动,但面上却不肯承认,懒懒丢下一句,又转身开始忙自己的。
“哎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天儿没黑透就来了这么些人?”大春儿进的厨房传菜,各种冷盘热菜呜啦啦报了一大串,末了还忍不住感慨道。
“什么日子?当然是忌日啦叫这么多桌菜肴,到时候没有魂力抵扣,一不小心就成了提前给自己办丧事儿了。”陶歆漫不经心的耸耸肩道。
“嗤”后脚赶来的白裔掩口而笑:“真真我们的陶大厨打趣得好!只希望你今日的厨艺,也能像你的口才般水涨船高才好,要不然得罪了玉帝最宠爱的小天孙可就不好了。”
“天孙?你什么时候把一个玉帝天孙放在眼里了?你不会这么巴巴的过来,就为了提醒我这件事吧?”陶歆把刀丢在案板上,不耐烦的扭头回怼白裔。
“仅仅因为他,我就不来了。还不是那个玄掌,今日也在的邀请之列。我准得过来给你打声招呼,叫你知道今日你做的菜,可是会有一部分要进到他的嘴里的你做到心里清楚,也省的日后埋怨我。”白裔懒洋洋的扇动着袖子道。
玄掌?阿婉一听这个名字不由两眼放光,她起身看着陶歆,只等着他的安排。
“瞧你那点儿出息!”陶歆恨铁不成钢的睥一眼阿婉,而后才对白裔说道:“你以后也别说咱们对玄掌抵触啦,人家正主儿都决定原谅他了,咱们傻呵呵的跟人划分界限干嘛!”
“原谅他?为什么?”白裔虽然不比陶歆的睚眦必报,但涉及到大的原则问题,他也是锱铢必较、分毫不让的。
白裔早看出来:玄掌几次负荆请罪,其如意算盘就打在陶歆的脚和地书的踪迹上。别说玄掌是有错在先,愧对调鼎坊了,即使没有任何亏欠,他也对玄掌提不起丝毫好感。
“掌柜的,你可别听陶哥哥胡说,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阿婉慌忙想要解释,但一眼看到大春儿,又欲言又止。
白裔把阿婉的神情看在眼里,他笑眯眯地说:“既是阿婉做出的决定,那必然是有原因的。不必解释我自然信得过你!”说罢,他还故意挑衅般看一眼陶歆,见陶歆眉毛倒竖想要发怒的模样,他才像捡了多大便宜似的乐滋滋的离开了。
大春儿见白裔离开,自己也不敢继续耽搁下去,他给阿婉挤挤眼睛叫她小心担待着陶歆,而后也不声不响的转身离开。
厨房里只剩下陶歆和阿婉,无人可怼的陶歆闷头做着菜肴,阿婉乖巧的打着下手,一时反倒安静下来。
……
卤煮毕方、冷吃麟肝、清口龙肝瓜、烧烤贯月查、千贝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