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生柳絮冷冷道:“杀了你,我才不会疯。”
修长的刀刃泛起白光,在她说话之际越来越亮,渐渐的竟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夺目。
徐生柳絮恨极了萧雨歇,今天不把萧雨歇斩为两段不足以消心头之恨。
然而就在这时,那把巨大的撼天剑突然发出“喑喑”的龙吟般的啸声,初时还不怎么样,后来啸声越来越大,钻进耳朵里,就像是针刺,耳膜都要被这声音刺穿了。
徐生柳絮连忙运功抵抗,就在剑旁边的萧雨歇功力不够,使劲捂住耳朵,但那尖锐的啸声还是无孔不入的钻了进去,令他苦不堪言。
伴随着龙吟,天地风云变色,撼天剑更是剧烈的抖动起来,整个大地仿佛都在剑下颤抖,绑在剑身上的铁链哗啦哗啦的作响,仿佛撼天下一刻就要挣脱束缚,大开杀戒。
忽听一人大喝道:“快把刀收起来!”
徐生柳絮对这突如其来的剧变骇然变色,想要抽身,却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层层叠叠压来,只得运功抵抗,可她越是抵抗,那无形的压力越大,也就越无法抽身。
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徐生柳絮身上的压力陡然一轻,很快全部消失了,那龙吟声也跟着没有了,撼天剑也恢复了平静,天上风云散去,重新露出了日头。
徐生柳絮面色惨白,收起刀,缓缓抬起头。
萧雨歇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的冷汗潸潸而下。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肌体虽然已经坚硬似钢,但耳膜却是他的软肋,必须要加强修炼,这个弱点还不能让人知道。
萧雨歇迅速抹了把汗,强打起精神,顺着徐生柳絮的目光望去。
只见一个老者站在撼天剑剑柄顶端,衣袂裤管无风自动,犹如天神。
徐生柳絮认得那老者,正是平王宋梁祖。刚才撼天剑那撼天动地的狂暴剑气,正是在宋梁祖的法力镇压下,收敛了锋芒。
宋梁祖飞身而下,落在徐生柳絮身旁,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脸都涨红了。
徐生柳絮关心地问道:“宋叔叔,您没事吧?”
宋梁祖贵为大秦王爷,徐生柳絮却称之为“叔叔”,可见徐宫长与宋梁祖关系匪浅。
这时萧雨歇走了过来,躬身一礼,道:“见过王爷!”
宋梁祖终于停止了咳嗽,他身材本来高大,比萧雨歇要高出一个头,这时看起来却有些佝偻,似乎刚才镇服撼天剑耗费了他不少真气。而他脸上的潮红之色退去,也很快变成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很难相信在这么短时间内一个人的变化这么大,萧雨歇定定的瞧着这个头发斑白的老人,心中忽生感慨。
不管他是忠是奸,现在也不过是个可怜的老人罢了。
宋梁祖瞧了萧雨歇一眼,道:“你就是萧雨歇?”
萧雨歇道:“是!”
宋梁祖忽然拉下了脸,道:“那你为什么欺负柳絮?”
忽然之间,宋梁祖又像变了个人似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腰板此刻也已挺得笔直,确有王爷的威严。
萧雨歇张大了嘴,半晌道:“啊?”
徐生柳絮瞪着萧雨歇,道:“啊什么啊?你聋了?”
有平王撑腰,徐生柳絮的气消了不少,但刀剑相加可免,好言好语就别想了。
见宋梁祖还目光深沉的盯着自己,萧雨歇头皮发麻,不禁挠了挠头皮,道:“我哪敢啊?”
说着瞟了徐生柳絮一眼,只见徐生柳絮一脸得意,直恨得他牙痒痒的。
宋梁祖似乎也知道徐生柳絮的脾气,一向只有她欺负别人的,没有别人欺负她的,便没有再追究刚才的事,对徐生柳絮温和地道:“柳絮,以后不可在此舞刀弄剑的。”
徐生柳絮吐了吐香舌,道:“我可再也不敢了!”
她刚才已经意识到了撼天剑突然发威的缘由,必定是撼天剑感受到了自己的“玉叶”忍刀的威胁,一把无人操作的剑,却能自主地发出如此强大的剑气,其剑灵之强大直是骇人听闻。
不过她这一下俏皮的表情,倒是让萧雨歇一呆,他还真没想到母老虎一样的徐生柳絮居然也有俏皮的时候。
只听宋梁祖笑了笑,道:“咱们屋里说话吧。”走在了前头。
徐生柳絮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走了两步,没见萧雨歇跟来,徐生柳絮回过头来,板着脸道:“喂!你又犯什么傻?”
原来萧雨歇正心有余悸的望着撼天剑,心中在想这把剑当真是凶器!
只听徐生柳絮提高了音量,又叫道:“喂!”
萧雨歇叹了口气,咕哝着道:“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吗?”脚下却往前移动了。
他声音虽小,徐生柳絮自然还是听见了,不过她只是白了萧雨歇一眼,转身走了。
平王的居所就在前面不远处,宋梁祖将二人请在花厅坐定,自有下人奉上香茗。
花厅布置得相当精致,家具都是上等紫檀木,做工精良,随处可见各种珍稀的古玩,墙上还挂了几名人字画,可见宋梁祖看似粗豪,实则颇有雅兴。
徐生柳絮又不屑的瞄了萧雨歇两眼,因为萧雨歇好像什么都没见过似的,东瞧西瞧,让徐生柳絮感觉很丢脸。
虽然她没当萧雨歇是什么人,但好歹是六合会一个堂堂的堂主,在外人面前怎么说也是自己人,怎么就这么上不了台面?
不过宋梁祖倒一点不介意,浅啜了一口茶,看着萧雨歇笑道:“萧堂主是我大秦人?”
萧雨歇忙端坐身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