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世人自然有其根源,但也不必示于天下。此次前来,我只想找到那本书,对你们来说不过是几页白纸的无用之物而已。”
这下这么一说,予殇泪对眼前的这位莫怀梧就更加感兴趣了。
“不知这位月女族女弟子为何要寻到这本书?”
上次眼前这人把自己错认为师姐,这次又当众揭露自己身份,着实不安好意,这让莫怀凄有点发慌。
她走上前去,准备抢过予殇泪手中的那本书,但他却没有乖乖站在那让她抢,而是轻轻一转身,背对莫怀凄。
“不知公子何意,为何要为难于我?”
“那不知姑娘何意,在此要装作不认识我?”
莫怀凄觉得此人并不像是恶意玩弄自己,但自己确实不认识此人。虽然有过一面之缘,但也不到认识的地步。
“我想公子定是认错人了,怀凄绝不是装作不认识朋友之人,还请公子仔细想想你的旧友,是否只是长得很像。”
当“怀凄”二字进入予殇泪的脑中,他便觉得此事必有蹊跷,有可能那所谓的莫怀梧是有人假扮。
“你若是想要此书,应该问问这的主人是否愿意把这本书卖与你,抢夺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此书本就是我月女族之物,又为何需要从这主人之手买过来?难不成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用买的?”
予殇泪并没有像把这本书交还给莫怀凄的意思,他故意拖延:“既然是你月女族之物,又岂能属你一人?为何不叫你族长前来领回此书?”
见此状,莫怀凄便不想纠缠,她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丝丝清冷之息。
她走后没过多久,聂云蝶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前来。
“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大的映月城有多少好吃好玩的,偏偏你却在这里翻阅着这些古书。”
对此,予殇泪并不想多做解释。
“城主会爱上月女族女子确实合情合理,但在那缠绵不清的感情中,是什么让城主突然清醒,受命于民呢?”
当初本是情投意合的良人,郎才女貌,却又被迫着分开,这也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莫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众人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这句话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沉溺于感情中的城主岂会突然觉醒?非外力不可得之。
而众人又陷入一阵困惑,会是什么外力让城主负了那女子呢?
当年那在月后山的一番诀别,才是这段感情最终破灭饿见证,唯有那次苍垂白发的老人曾提及。
“可有人见过前几日在此的那位老者?”予殇泪问到。
众人皆被点醒,那老人是城北的俞老,据说他跟了城主一辈子,这几年才刚刚歇下来。
线索就这样断了,俞老今天没有出现,想必是不想卷入此事。
没有其他收获的予殇泪,只好拉着聂云蝶回到城主府了。
穿过映月城繁华嘈杂的集市,在那片集市最没落,最稀疏的地方便是城主府,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城主在他们刚刚出去的那段时间已然仙逝。
消息还有没传播开来,等到消息在城中散开,全城上上下下便是不尽的悲哀。
“我想进去看看老城主,我想能不能给他续命。”予殇泪对着无精打采的夏文说,可夏文就像没听到予殇泪的话。
“你别,你别,你千万要克制自己,不要冲动。”聂云蝶想拦住予殇泪,可是根本没什么作用。
“不行,城主和月女族族长之间分明是有人从中做梗,怎能让他们就这样呢?我一定要救活老城主。”
说话间,予殇泪拿出三心之人的心,虽说这是不能面对的事实,但还是得结束这一切。
“你要是毁了这颗心,你便毁了凤凰之珠……”可无论聂云蝶怎么劝说,予殇泪都听不进去。还是继续做他想做的事情。
予殇泪向那颗心注入神力催促他发出光芒,可就当这颗心运转的那一刹那,屋外的夏文大叫,随后晕倒。
予殇泪脑中出现了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声音。
“想干什么事情就去干吧,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即使没了我,我想你也会过得很好。在这个世界能随心所欲做事的没几个人了,你好好做吧。”
“啊!”尽管是旧事涌向心头,也难以抑制予殇泪现在的心情。他并没有关注到夏文已经昏厥过去了。
“天帝,你何在?你若是拿走了老城主的性命,我要颠覆你天界,扰你神灵安歇!你在今日必要将他还回来!”
“予殇泪,你身负拯救天下的重任,你却在此儿女情长,难道你要就此放弃?”天帝给予殇泪传音。
“好一段旷世情缘!好一个为民尽心尽力的城主!难道你不能同情同情这人在人间受苦受累的凡人吗?你算什么天帝!”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即使我即将逝去,也难以等到下一世的承诺,可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既已东窗事发,这中原因,何必深究?”
老城主的声音惊醒予殇泪。
人生老病死,有其氤氲的自然规律,若是认为改变这中规律,毁坏的岂是个人的生死存亡?更是这天下苍生的平衡。
生而相恋,死而相恨,恨之深,爱之深。老城主已经看透这其中的爱恨情仇,所以他才选择弃下他的子民,弃下那个女子……
“难道,那些本该活着的人都该死去,那些本该死去的人却都可以活着吗?那这天下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我拯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