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钰!”北冥封涨红了的脸一下又变得阴沉铁青,他咬牙等着符钰,气得险些话都说不出来了。
“默儿性子清冷无争,又善感内敛。王爷可还记得,有一次你路上遇刺受伤被救回府中。默儿在你床头守了整整一天一夜,结果待你从生死关头醒了过来,却嫌她哭得心烦命人将她从房中赶了出去。”面对北冥封的气急败坏,符钰却显得甚是冷清自持。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以命相护的人,却也是因为如此,心中沉痛更甚。
“你——本王何时……”提及当年之事,北冥封愣了一下。看着符钰脸上的愤恨,他怔了一下,开口欲解释什么。
对于那些事,他已经将那些忘得差不多了!或许……换言之,他也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也无从谈起忘记。
“那时默儿从你房中出去后,遇到了你府中那张扬跋扈惯了的小妾。将她好生一顿嘲讽折腾,默儿回去自己院中就病倒了,在榻上躺了好些时日。而王爷你……却从不曾去她榻前看过一眼,若非是你府中嬷嬷还有些良心照料,只怕她就算病死房中也无人问津吧!”过去的事情虽是已经过去,可符钰再提那些事情,心中依旧是无比沉痛。
一个带兵打仗杀敌无数的大将军,可在说到这些事时,眼眶不禁染了些湿意。
楚芸清看着符钰那模样,心口微微一沉,隐隐觉得有心胸闷沉郁之感。她拧眉垂眸,伸手轻轻在胸前抚了抚。
面对符钰责备的话,北冥封的面色也是阴沉沉的。他虽不快,却也不似之前那般恼怒暴躁,反倒是沉默了下来,双眸神色阴郁的看着符钰与他身旁的楚芸清。
四周又变得安静起来,符钰和北冥封两人对峙着站着,风雪变成了这天地唯一的声响。站在一旁的楚芸清,看着北冥封与符钰之间涌动的莫名气氛,心知自己不过是个事外人。这世上什么事都可以说得清,唯独这感情的事情最是不能去计算,旁人更是无法插手去说谁对谁错。
年关刚过的天气似乎比年前更要阴冷,一阵风过吹得楚芸清浑身冷不丁的颤了一下。看着眼前好似毫无感觉的两人,楚芸清缩了缩脖子,想着自己莫不先去找个地方避避风雪,等着两人计算够了再过来好了!
一阵对峙之后,对面的北冥封似乎察觉到楚芸清冷,他眼眸颤了颤收回了视线,侧转身面色阴郁非常的问道:“这些不过是我府中后院之事,身在边关的符将军……你又是从何知晓的呢?”
“……”一句不冷不热的问话,却将本就沉郁的气氛,瞬间又降至了另一个冰点。
这次楚芸清也都被北冥封这话,说得惊讶的侧头看向了符钰。可符钰面色却是依旧毫无所动,好似根本没听懂楚芸清那话中意思般。
身在边关的人,是怎么样知道王府后院之事呢?这话毫无疑问,是在说符钰在北冥王府中放了他的眼线,这也就是说,楚芸清的一举一动可能都是在符钰的监控之下。
而监视王爷的举动,不管符钰是怎么想的,那都是大不敬的罪。若是北冥封要追究起来,符钰怕是要难逃其责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的人,非是都如王爷所想的那般冰冷。是非对错自是有人看在眼里,有人记在心里。公道自在人心!”符钰冷笑着,看似毫不在意。可拽着楚芸清手腕的那只手,却是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被拽得有些生疼的楚芸清,抬眸有些哀怜的看着符钰。他表面看着毫无波澜,似乎根本不在意北冥封说了什么。可他那手掌上失控的力道,却恰恰告诉楚芸清,他是有多在意这些。
爱在心里却不能言说吗?楚芸清仰着头呆呆的看着符钰,心中对这个爱得深沉,却又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心爱的女人投入他人怀抱的男人,说不出是该同情还是该气愤。
若是真的这般深爱,那他当初为何又不去争取呢?待着不幸已经发生后,这才去追悔不平,那又有什么用呢?
可这社 会却又偏偏就是如此,王爷看中的东西,旁人又怎能去争夺?王爷要的女人,他身边的旁人又怎能去要?
这个社 会终究还是权贵说的算,若是权贵之间看上的,那就要看谁的手段更高,谁的身份更高了吧!
侧眸看着符钰和北冥封,楚芸清暗暗轻叹了一声。被符钰握着的手轻轻扭了扭,将手腕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感觉到楚芸清的动静,符钰缓过神来,侧头疑惑的看向她。
楚芸清朝他勾了勾嘴角,漂亮的脸蛋上挂着清浅却又有些疏离,带着几丝尴尬的笑容回看着符钰。这些本是符钰和北冥封与楚默儿之间的事情,虽然这身体是楚默儿的,可她的意识却不是。她就这么站在这里听着,总觉得有些尴尬。
“那个……我先去那边看看发生了何事,就不陪将军与王爷了!”将手从符钰手中抽了出来,楚芸清也不待那两人出声,慌忙转身就要走。
北冥封看着她那火急火燎的转身要走的着急模样,单薄的唇角往上扬起,墨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邪魅的笑意。
抬眸看了符钰一眼,北冥封身形一闪,眨眼之间就已经站到了楚芸清的面前。
“啊!”楚芸清被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忙停下脚步,稳住了险些直接撞到北冥封的身子。
“王、王爷!”楚芸清回头看了看符钰,又看了看站在眼前的北冥封,心中不禁甚是纳闷。
她这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