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的确让人痛心啊,悔不当初啊。”钱县长说。
“我对马志说,一年左右的时间里,经过三家国家认可的资产评估公司评估,矿业公司的资产价格一次比一次高,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央企成了最后的‘接盘侠’。这也成了纵捭集团原老总被‘双规’的导火索。”我说。
“我对马志说,再说第三个问题,对石远方过不去的问题。我首先要跟你说明我的一个观点,不管你认同不认同我的观点,我都要跟你说出来。那就是,不是我们跟石远方过不去,而是石远方跟我们过不去。”我说。
“马志是怎么反应呢?”钱县长问。
“马志问我为什么要这么说?我说,矿业公司这么卖来卖去,十分诡谲,十分邪乎,十分玄乎,让人疑窦丛生,百思不得其解。我很希望能把里面的事情弄清楚,我很希望把那些贪赃枉法之徒绳之以法,我很希望能把国家和人民的财产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我说。
“我很希望弄清真相后,把这一切坦诚地告诉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党是人民的党,我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我们应该伸张正义,为人民、为国家赢得尊严。我明确对马志说,找到石远方,设法弄清最初的源头,是我们共同的责任。”我说。
“书记说的好啊。”钱县长说。
“马县长问我,对古汉科是什么看法?”我说。
“你是怎么说的呢?”钱县长问。
“在我们县至少四大事件中,古汉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说。
“哪四件大事啊?”钱县长问。
“第一大事件,度假村不度假,古汉科就是始作俑者,圈那么多的地方,就把一个乱摊子丢在那里,导致农民群体性上访,让我们替他收拾乱摊子。不仅如此,他还害了柳顺平和三个村的支部书记。我们还不能确定他罪大恶极,但至少可以算得上是害群之马。”我说。
“那第二大事件呢?”钱县长问。
“第二大事件,就是奋进集团不奋进。我们有理由怀疑,古汉科跟周怀南一起,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换句话说,古汉科有可能是奋进集团走向衰落的助推剂。马志问我,怎么会怀疑古汉科跟周怀南有勾结?我说,在我们月光县,一切皆有可能。古汉科那种人,与周怀南相互勾结毫不奇怪,也用不着大惊小怪。”我说。
“那第三大事件呢?”钱县长问。
“第三大事件,就是凌河大桥垮塌,七十多名师生丧生。在这件事情上,古汉科负有主要的责任。你没看见新凌河大桥重建仪式时,市长卢向阳同志伏地痛哭,向全市人民群众谢罪的情况吗?当时,我说这话的时候,国务院的调查报告还没有出来。”我说。
“我对马志说,古汉科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无论生死,他的命运已经注定。古汉科,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消失就消失?即便他能飞上天,也有降落的时候。国家、省市县都在找他,我就不相信,我们找不到他。我就不相信,古汉科能凭空消失。”我说。
“第四件大事呢?”钱县长问。
“第四件大事,就是矿业公司被贱卖。我对马志说,我甚至怀疑贱卖矿业公司与古汉科有关,我非常渴望能找到古汉科,找到这位我们月光县的活宝,跟他好好聊一聊。”我说。
“马志问我,是否能确定贱卖矿业公司与古汉科有关?我说,我不能确定,我不怀疑人生,但我可以怀疑古汉科。马志说,怀疑归怀疑,总归要讲证据的啊。”我说。
“我对马志说,那是必须的啊。如果要处理古汉科,那肯定要有确切的证据啊。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不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啊。”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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