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继续说,如果我们市里一路追查下来,县委、县政府及其相关部门,乡党委、乡政府及其相关部门都吃不了兜着走。如果省里一路追下来,市委、市政府及其相关部门也吃不了兜着走。”卢市长说。
“如果中央追查下来,连带省委、省政府及其相关部门也要牵扯进来,这里面涉及到多少人啊,你们说这是小事吗?你们说市委不着急吗?省委不担心吗?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蝴蝶效应’吧。”卢市长说。
“那个断桥是怎么回事呢?桥为什么断了呢?”沈主任问。
“我们详细调查了一下,原因其实很简单,那个桥年久失修,日晒雨打,自然就断了。乡里、周边的村里一直在管,一直在筹钱,是因为资金问题动不了工。乡里穷啊。不能说乡里不重视,峡光乡党委、政府还专门议过此事,决定先搭个临时便桥,以方便村民和学生过河。”卢市长说。
“谁知道便桥还没开始搭,河水就上涨了。谁知道常书记惦记着这件事,不放心,要亲自去查看呢?谁知道有人被河水冲走了,命悬一线呢?谁知道常书记救人,偏偏被洪水卷走了呢?这件事就这么闹大了。”卢市长说。
“市长是不是在含蓄地批评我,当时不应该去现场看看,不应该冲进洪水救人啊?”我问。
“怎么会呢?关心民生是县委的重要职责,你做的每一步都无可挑剔。当然,你舍命救人,对峡光乡的百姓帮助很大。”卢市长说。
“常书记帮助了百姓什么啊?”沈主任问。
“常书记被洪水卷走后,最直接、最现实、最重大的收获,就是在峡光乡那条河流上,建起来了一座桥。翁书记前脚发脾气,建桥的队伍后脚就开上去了。他们挑灯夜战,用两天时间,就把桥建好了。这座桥肯定比你们计划筹建的桥更美观、更宽阔、更经久耐用。”卢市长说。
“这是对常书记的安慰啊,可以说是跟常书记发的安慰奖啊。”沈主任说。
“当时建这座桥的时候,常书记还生死未明。可以说,这座桥,是常书记拿命换来的。”卢市长说。
“我们还是说那座断桥,如果站在市里的角度上看,如果细查下去,月光县委、县政府,峡光乡党委、政府是应该负有很大责任的。”卢市长说。
“最主要的责任是,在便桥没搭好前,他们没派人或者安排人职守,没有在河水上涨时,有组织地指挥或者派出木船帮助人们过河。客观上,让来来往往的人处于一种危险的境地中。”卢市长说。
“这是不能原谅的错误吗?”沈主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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