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看着岑泽栋目中闪烁的厉芒,林小冬忽然觉得岑泽栋有一点是自己比不上的,那就是是断的杀伐。/32/32359/
果然,岑泽栋缓缓道:“要想在本职工作上取得耀眼的成绩,实在是太渺茫了,延边已经安静了很久,需要闹一闹了,不破不立嘛,只有空出位置来,我们才有机会。”
看着岑泽栋娓娓而谈却又不掩饰他的野心,林小冬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得出来,岑泽栋是想拉人下马,只是通过这种方法谋求进步,一来违反林小冬的原则,二来林小冬并不是那种投机钻营的政客,所以对于岑泽栋的想法未置可否。
岑泽栋微微一笑道:“你跟我不同,不过这也没有关系,跟不跟你说起,都不会影响我的计划。你是纪委书记,有问题自然会调查的,无论有没有压力,你都能顶得住的,是不是?”
林小冬忽然有一种无力感,岑泽栋已经变了,不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冲动市侩的年轻人,而是一个老辣凶猛的政治人物。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林小冬立即进行了自我反省,在他的性格里缺少了这种不择手段,可是他需要这一点吗?
岑泽栋忽然吁出了一口气,将身体靠在沙发上,道:“你我兄弟这么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说话还是头一回,这些勾心斗角的扫兴事情还是不说了,累的慌。小冬,我要向你道歉。”
林小冬道:“道什么歉?”
岑泽栋坦诚道:“为我的心胸狭隘道歉。我承认,在此之前,我的确对你很有敌意,你的出现,完全威胁到了我在岑家的地位,人在嫉妒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错事的。”
说到这里,岑泽栋看着一脸诧异的林小冬,笑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要你原谅我,我只是说出我的心里话。你知道,岑家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虽然我们家老头子是正部,但这已经是他的巅峰了,岑家第三代人丁单薄,老爷子又极其好面子,一直以来,我都被灌输着振兴岑家重任的思想,你的出现,让我的努力为之白费,心里自然会不平衡。冲动之下,才会有一些不理智的举动。小冬,虽然你没有恢复‘岑’姓,但是你是岑家的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一笔写不出两个‘岑’字,不管你我之间的理念有什么样的冲突,我们都不应该成为敌人。”
林小冬的心头有一丝感动,只是这是岑泽栋的心里话吗?他是一个政客,政客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只要对他有利,他可以为你端茶倒水,一旦对他有害,即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会一刀挥过去。
林小冬笑了笑:“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何况是自家兄弟?我也没想到你心里有这么多的想法,不过这些都是以前了。”
林小冬想的很清楚,岑泽栋的一句话他还是赞同的,他们不应该成为敌人,只是出于对岑泽栋的提防,林小冬为这句话加了一个期限,那就是至少目前不应该是敌人。
岑泽栋笑了笑,也没再矫情下去,吐出一口烟道:“听说你跟姓乔的女人走的挺近。”
林小冬不由一呆,正待解释,岑泽栋却是道:“男人嘛,可以理解,我就没看到哪位高官是因为女人而落马的,女人的问题也只不过是罪状中的一条而已,不过我要提醒你,不少人在注意你,而且,更重要的是,姓乔的女人不简单。”
林小冬的脸有些热,也不知道是被人戳穿了心思,还是因为自己的被误解,不过他今晚已经跟乔恩妮半遮半掩的摊牌了,就让别人猜测去吧,只是岑泽栋提到乔恩妮不简单,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便下意识地道:“怎么个不简单了?”
“你的女人,我可不能乱说是非。”岑泽栋开起了林小冬的玩笑。
林小冬沉下脸道:“她不是我的女人,我跟她只是朋友。”
岑泽栋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可别人不信啊。”
“清者自清。”林小冬淡淡道。
岑泽栋正色道:“乔恩妮刚接手延边一汽的时候,冯市长曾托人对乔恩集团进行了摸底,在美国并不怎么有名,甚至于做哪一行的都不清楚,据知情人说,乔恩集团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不过杨书记的意见是,不管乔恩集团在美国有不有名,只要接手一汽,对延边的发展有利就行。你想一想,一个女人仅靠自己的能力就能搞出这么大的一个集团公司,会简单吗?你有没有想过,跟你交好的目的是什么?”
林小冬吐出一口烟,将他的脸藏在了烟雾之后,说到目的,林小冬自然是清楚不过了,当时方子雄的落马,还是乔恩妮提供的线索,也直接让他加重了在省纪委领导心目中的位置,如果说她另有目的,林小冬真的想不出来。钱,她有的是,如果说是想依赖于权力衍生出财富来,自己这个纪委书记的份量未免也太轻了。
烟雾散尽,岑泽栋察觉到了林小冬一闪而过的不以为然,也不多说,只是道:“旁观者也未必清,当局者也未必迷,你自己把握吧,只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不为过,我可不希望你在这个小阴沟里翻了船。”
岑泽栋话里有话,一个“小阴沟”的比喻贴切已极,林小冬不由虚指了一下岑泽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岑泽栋哈哈大笑,扬声道:“小素,下点饺子,我跟我兄弟好好喝上两杯。”
白素忙不迭地去厨房忙活,林小冬的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闪过了一句话: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