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慕梓安压她?他可真是打错算盘了。
以朝中现在的局势,只要她不谋朝篡位,任她怎么折腾,慕梓安都不会把她怎么样。
最不希望她死的,就是慕梓安了。
她一死,摄政王的位置一空,还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的,可全都是野心勃勃的主。
慕梓辰抓着栏杆的手不断收紧,指尖都已经泛白,还是阻止不了自己中烧的怒火。
下面那个出言羞辱他的少年,即便比他年纪还小,却是他的皇叔,大庭广众之下,他根本不能把那个少年怎么样。
“慕千泠,今日之事,本王记下了!”
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脸色铁青的男人拂袖而去,身后响起少年嚣张的声音,“皇侄,慎言啊,本王这两个字,在老子面前,可没有你说的份。”
第二天,摄政王出口伤人,与辰王结下梁子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时间,慕千泠的恶名又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连自己的侄子都出言侮辱,这种人是有多恶劣。
然而,此时的慕千泠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名声什么的,她已经放弃治疗了。
正午时分,奢华至极的马车停在了宫门口,门口的侍卫看到马车的时候,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许久不曾见到的摄政王,今日是来上朝的吗?这来上朝的时间,可真是……早啊。
慕千泠刚下马车,文武百官就已经从大殿中鱼贯而出,口中还讨论着朝堂上的政事。
白衣飘飘的少年慵懒的靠在马车上,对着文武百官轻轻勾起嘴角,“呦,各位大人可真是勤奋,这么早就来上朝了。”
她以为他们都和她一样目无法纪吗?竟然还无耻的说出这种话!
然而,朝臣们全都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个默不作声的绕开她的马车,三两成群的离开。
因为与纳兰璃月讨论政事,慕梓辰走在了最后,看着那个周身沐浴着阳光的少年,微微眯了眯眼。
做人做到这种份上,她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因为那个嘴角带笑的少年,根本就不知道羞愧为何物。
“皇侄,干嘛这么看着本王,是觉得本王的人缘比你好,所以在嫉妒吗?”
纳兰璃月听到她的话,眉头轻轻皱起,即便她从未找过他的麻烦,对于她的所作所为,他也是不赞同的。
慕梓辰根本就不想与她废话,朝着纳兰璃月微微颔首,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快步离开。
与这种人有口舌之争,实在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也想赶紧离开的纳兰璃月只觉得膝盖一阵刺痛,双腿一软,就朝着身后倒去。
眼前闪过一块白色的衣角,腰间就多了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居高临下的少年脸上带着放荡不羁的笑,红唇轻启,“国师大人,小心啊。”
纳兰璃月被她的笑晃了一下眼,随后立刻站直身体,向后退了两步。
“多谢摄政王。”
语气平淡,态度恭敬看不出一丝异常,心里却是暗自惊讶,他刚才与她相距甚远,她竟然能够这么快就出手扶住他。
这样的身手,当真与太医诊断的一样,身子极弱吗?
“国师大人,一句道谢就完了吗?”慕千泠向前走了一步,一双水眸邪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本王身子弱,伸手扶人可是十分劳累的。”
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纳兰璃月仍旧面不改色,“摄政王想要如何,不妨直说。”
一直不曾找他麻烦,今日,应当是特意来找茬的。
慕千泠轻笑一声,十分喜欢他的爽快,“那本王就直说了,本王不想要如何,只是……想要你。”
慕梓辰在醉生楼的一句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不想娶女人,不想被逼婚,与其在绝殇那一棵树上吊死,倒不如弄出一个断袖的名声,打慕梓安一个措手不及。
她喜欢的是男人,总不能再逼着她和女人成亲了吧。
“摄政王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纳兰璃月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浅兮。”
听到慕千泠叫自己,浅兮本能的想要假装听不见,让她帮着王爷调戏美男,公子知道了怕是不会放过她。
然而,看到自家王爷那带着威胁的眼神,浅兮还是硬着头皮拦下了要走的人。
“国师大人,本王知道你听懂了,成为本王的人,只要有空陪陪本王就行,剩下的,娶妻生子都随便你,你的孩子,本王就当亲生的对待。”
看看,她多善良,连被戴绿帽子都不计较。
强装镇定的人终于铁青了脸,嘴唇颤抖着看向眼前的少年。
“你……不知羞耻!”
他熟读四书五经,满腹经纶,却是愤怒也说不出一句脏话,憋了半天,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在慕千泠看来根本不算骂人的话。
眼看着纳兰璃月怒气腾腾的背影,慕千泠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国师大人,本王在床上等你!”
健步如飞的男子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再迈步时,连步伐中都带着羞愤的怒气。
“王爷,国师大人这样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纳兰一族,世代辅佐东慕国皇室,到了这一辈的纳兰璃月,更是其中的典型,一心为国为民,为人更是难得的正人君子。
浅音和浅兮看着这样的人被自家王爷调戏的落荒而逃,心里的同情都要溢出来了。
“你们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