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客房,慕千泠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着太医隔着一张手绢给自己把脉,那太医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面露难色的收回了手。
“王爷,您身子实在是太弱了,若是不好好调理,恐怕……”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慕千泠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知道了,我好好调理就是了。”
锦被下,紧紧按着动脉的手悄无声息的拿开。
幸亏她早有准备,不然自己是女人这种事还真是瞒不住了,原本就是想装病,没想到丞相府竟然真的有太医,真是失策。太医退了出去,老太监立刻上前,“王爷,您先在丞相府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回禀皇上,宣您进宫的事,稍微缓一缓。”
慕千泠微微抬手,一旁的浅音立刻把她扶了起来。
“不必了,本王身子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这次舟车劳顿,又被丞相大人派人抓捕,受了惊吓,所以才会如此,并无大碍。既然陛下召见,本王现在就入宫。”
这番话,让丞相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受了惊吓?他神采奕奕的打招呼的时候,像是受了惊吓吗?
毕竟是一国丞相,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有什么话,还是要到陛下面前去说。
老太监派人准备轿辇,自己回宫跟皇上复命,屋内只剩下丞相和慕千泠三人。
“丞相大人,令公子怎么样了?本王下手可是很有分寸的,保证他这辈子都不能人道,却不会伤了性命。”
慕千泠嘴角带笑,动作麻利的翻身下床,哪里有一点身子弱的样子。
“你……”
老丞相颤抖着手,指着慕千泠愣是被气的说不出话,就算她是皇族,可他也是一国丞相,她怎么能如此嚣张!
“丞相大人可是要想好了再说,本王身子弱,说不定你哪句话说重了,本王就立刻昏过去了。”
威胁,**裸的威胁!
但是,丞相还真的就不敢惹,倘若她真的在丞相府晕过去了,任谁都会以为是他为了自己的儿子,对摄政王怎么样了。
那罪名可就大了。
能做到丞相这个位置,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老丞相放下手,隐忍着怒气走了出去。
他是朝中重臣,此事闹到陛下面前,他就不信陛下会偏袒一个没有实权的摄政王。
御书房内,东慕国皇帝慕梓安看着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丞相,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却不是针对丞相,而是针对慕千泠。
他刚刚登基,按照祖制必定要有摄政王辅佐,可他那两个兄弟都对皇位虎视眈眈,不得已,他才召回了那个比他年纪还小的皇叔。
谁想到,刚进京城,就惹出这么大的事。
“陛下,摄政王到了。”
“进来吧。”
眯眼看着走进来的少年,慕梓安着实有些惊讶,这少年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实在和当年那个丑陋无比的男孩差的太多。
“拜见陛下。”
慕千泠微微福身,并未行跪拜大礼,她是摄政王,又是慕梓安的皇叔,意思意思就行了。
“皇叔不必多礼,多年未见,朕都快认不出皇叔了。”
呵,不打算直接兴师问罪吗?丞相都哭成这样了。
慕千泠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丞相,微微勾起嘴角,“郢州本就是偏远苦寒之地,又是被逐出京城,日子苦了,变化自然就大了。”
郢州虽然偏远,却根本算不得苦寒,更何况,日子苦,会让一个人变白变美吗?
慕梓安看着她那比他后宫的嫔妃还要白皙娇嫩的皮肤,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往下接。
“陛下,臣今日在城门口险些因丞相府公子丧命,为求自保,出手伤了丞相府的公子,还误杀了京兆尹。”
慕梓安放在书案上的手微微动了动,没想到他还未提起,慕千泠就先说出来了。
只是,京兆尹死就死了,这番关于丞相府公子的说辞,似乎与丞相说的相差许多。
老丞相也没想到慕千泠会这么颠倒黑白,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陛下,小儿不过是调戏了几句王爷的丫鬟,言语上冲撞了王爷,并未危及王爷性命啊!”
“言语上冲撞?丞相大人还真会避重就轻。”
慕千泠看的出,她那个刚刚登基的侄子,其实是不想决断此事的,大有让他们自己争论的意思。
既然如此,她要是不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口才,可就白白浪费了机会。
“丞相大人,令公子调戏的可不只是本王的丫鬟,还说要本王脱了衣服陪他睡觉。本王身子弱,你也不是不知道,哪经得起他在床上折腾。”
露骨的话,慕千泠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虽然调戏一下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教训一下就行了。但是,丞相大人,你知道什么是小倌馆吗?令公子让本王去接客啊!”
“本王长得这么好看,细皮嫩肉的,去了那种地方,还不得让人在床上折腾死,一想到那个画面,本王吓得手都抖了。这么一抖,就误伤了令公子,真是不好意思。”
几句话说完,屋内的两人全都被他这种不知羞耻的说法给惊到了。
别说她是皇族,就是寻常男子,也没有人能把自己在床上被人折腾说的这么自然的。
而且,手抖就把人给阉了?这手抖的还真是有技巧!
短暂的愣神过后,老丞相立刻回过神来。
“陛下,摄政王一句手抖,就让臣的儿子断子绝孙,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