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理得试试看?
她如何心安理得呢?
江偌未来得及将陆淮深这话理解透彻,也没想出心安理得的法子,便被重重地攫住唇舌,如疾风骤雨让人无法喘息,似浪头拍岸惊起三尺水沫飞溅。
她脑中一片空白,被迫接受着他的味道侵入她的口腔,承受着他轻重不一的力道,让他指尖的温度一寸寸地往自己身上渡。
江偌脑子发蒙身体发热,闭着眼睛,那心情痛苦又快乐,想拒绝,又想接受。
紧密贴合的身体,男人的强硬,女人的柔软,在相互挤压中发生刚与柔的碰撞。
鼻尖触碰之间,两人双双一愣。
那转瞬而逝的温存错觉,让江偌无所适从,他颤颤地睁开眼睛,陆淮深轻锁眉心看着她,往日里沉静深邃的双眸不再冷清,一抹浓色缠绕其中,似一张巨网将她笼住,挣不开逃不脱。她仿佛从这双眼里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她被以适应他的高度按进胸怀,她踮着脚尖,人昏昏沉沉仿佛虚坠在半空,不得不攀住他的肩膀,紧紧依附在他身上。
四目相对,不动声色,却又似火花四溅。
江偌微启着水润的双唇,每一次呼吸,胸就往他身上挺送一分,撞上他坚硬的胸膛,她立刻收敛住呼吸,妄图维持这一刻的相安无事。
陆淮深突然伸出手指,像以往两次一样,指腹重重碾磨过她的上下唇,江偌对此有印象,煞一时间心潮澎湃。
她鬼使神差地将下巴一扬,主动吻上他。温软的唇舌,不似他那般霸道而带有攻击性,虽然力道轻柔,急切又毫无章法,却又歪打正着地能勾起人满腔谷欠火。
江偌的主动,让陆淮深相当满意,急不可耐地反客为主。
意乱情迷之时,衣服刚要扒完,江偌感到肌肤上传来些微凉意,陆淮深的手抚上她光洁圆润的肩头,她缩了缩肩膀,偏着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一个不太温柔带的啃咬落在那里。
她半合着没什么焦距的眸说:“我想洗澡。”
一天下来,风尘仆仆,身上不知道汗湿过几回,想想就很脏。
话刚说完,陆淮深单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提起便往旁边浴室里走。
江偌心神晃动,拍他的肩说:“你出去,我自己一个人洗。”
陆淮深将她放在冰凉的盥洗台上,头顶一盏如昼清光将她每一寸肌肤照得白皙通透,他拨着她身上最后的遮挡物,声音低沉喑哑,“这个时候你让我等?”
说完将人抱下来,站在淋浴底下。
江偌浑身无力,水珠顺着身体滑落,相贴的部分有些黏腻。
江偌脑中已经一片混沌,忽然被他转了个身面对墙壁,她掐住他横在胸前的紧实小臂,两人不约而同发出难受又欢愉的喟叹。
……
从浴室到床上,江偌困到指尖都懒得动一下,陆淮深刚一出来,还在躺着平复呼吸,她闭上眼直接睡了过去。
不过一分钟,陆淮深偏头看江偌,巴掌大的脸陷进枕头里,双眼紧闭,眉心萦绕着倦意,手指自然蜷曲着放在耳边,头下垫着一张浴巾,半湿的头发的铺散在上面。
神经中充斥着释放过后的空虚,陆淮深半靠在床上,动了动喉结,慵懒地眯着眼看着天花板,就那么伸手去摸了下身旁那人的脸,一手的滑腻细嫩。
被人打扰,江偌半睡半醒地说了句什么,翻身蜷成一团背对着他。
陆淮深起身,随便套了件浴袍在身上,四处没找到烟和打火机,才想起都放在了车上。便走到吧台那儿倒了杯酒。
他站在吧台旁,手里是酒杯,从那个方向刚好可以看见起居室的床,一条细白的小腿露在被子外。
他想起了之前江偌说过的话:你明知我无法心安理得跟你做这种事,你依然我行我素。
有些人,生来就是逃避主义,被人逼急了才会做选择。
他逼她承认喜欢他,逼她跟他做,又站在高处告知她,她不值得他放弃某些东西,转身又做着违背心意的事。
他分明极其讨厌倔脾气的女人,也明知道这种情况下,跟她的牵扯越多,事情的发展越不受控。
但他又向来如此,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哪怕那东西本身并不情愿,哪怕要徒增许多麻烦。
陆淮深放下酒杯,去冲了个凉才躺回床上,一边闭着眼酝酿睡意,一边将手横在床板和江偌的头之间,手指碰到几缕发丝,他握在手里把玩了几下。
似乎是扯痛了她,他停住手,她却翻了个身,躺在了他身侧很近的地方。
他睁开眼,在一片静谧中,身旁传来清浅规律的呼吸,他再次闭上眼,长臂一探,连人带被往自己身边搂了搂。
似乎是房间里冷气太足,她将被子裹得很紧,随着他的动作主动往他身上靠了来。
……
江偌一早醒来,周身都传来运动过度的酸痛。
睁开眼,入目就是男人半遮半掩的随呼吸起伏胸膛,肌理分明,肌肉紧实,江偌记忆里还有清晰的触感,以及被那有力的双臂拥住时的安全感。
愣愣地好一会儿,悄悄从被子下伸手去摸了摸那壁垒分明的小腹,感叹手感之好。
作为床伴,陆淮深已经超出合格线很远了。
江偌收回手,看了眼那还在睡梦中的男人的侧脸,褪去平日里的冷峻和攻击性,短发凌乱,薄唇紧抿,整个人平和之中透着慵懒的性感。
江偌心中却怅然若失,想起陆淮深曾经如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