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门前,江偌已经能勉强推开车门,要让她凭一己之力站起来,费劲,走动的话暂时别想。
江偌却不想向陆淮深开口求助。那晚之后,以前咬咬牙就能笑着说的话、做的事,不知不觉变得困难许多,她就是不想向陆淮深服软,哪怕是虚情假意,她也不再想。
陆淮深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砰的一声车门关上。
江偌盯着前方,也没将视线投向窗外。
司机说:“太太,您不下车吗?”
“就下。”江偌说着,看了眼半开的车门,起身出去。
脚沾在地上,却不踏实,虚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她撑着车身勉强站稳,关门的动作软绵绵,车门都关不紧,重新打开,用尽气力使劲一推,已经足以让她喘气。
车身动了,她刚要去撑着车顶的手不得不收回来,司机将车开去车库。她就那样只身站在院子里,没有辅助借力的东西,她根本迈不动步。
陆淮深开了玄关的门,转身看着站在几米开外的江偌。
院子里亮着好几盏照明灯,光线包裹着她纤瘦的身形,她眉目清冷的瞧着他,不言不语无所谓的样子,倒让陆淮深率先沉不住气。
陆淮深眸光略冷,兴味盎然的问她:“你要在那儿站到什么时候。”
江偌回他的话:“站到走得动为止。”
明明是笑意盈盈,那笑却未达眼底,充满冷淡与防备。
陆淮深知道她的难处,故意这么问她,不过是想让她如往常那般,乖乖开口求他,江偌心里清楚得。
陆淮深喜欢听话温顺的女人,但他对她又是如此苛刻,她装乖卖巧的时候,他觉得厌烦,觉得她虚伪,当她刚烈起来的时候,又想要看她服软的那一面。
江偌麻木的想,他看不上眼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懒得去猜。
陆淮深敛去了笑意,冷冷看她一身傲气与自己僵持,转身就进了屋,还带上了门。
江偌试着走了一步,迈得出腿却站不稳,落地就要往前跪去。
江偌索性不再坚持,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晕晕乎乎的扯着地上修剪整齐的青草,打算等药效散过去。
不一会儿,江偌听见了开门声,手指微微一顿。
那人直接走了过来,江偌抬起头看他一眼,歪着头瞧着他,“怎么了?”
陆淮深蹲下身,面色如水,冰凉目光噙着她的脸,“说下,你跟我拗个什么劲儿?”
江偌神色寡淡,无悲无喜的样子,“我没跟你拗。”
“怎么,你要跟我玩儿冷战?”
“冷战?我跟你的关系,有必要么?”她眼尾略长微翘,故意淡淡笑着的时候,风情若隐若现,很是勾人,却又看不见一点真心实意,就像蓄意祸害人的狐狸精。
陆淮深顿了下,似笑非笑问:“我跟你什么关系?”
江偌宁愿陆淮深冷眼看她,也不愿看他笑。
她眼睫动了动,笑着说:“一本离婚证一份股份归还合同就能结束的关系。”
陆淮深抿着薄唇打量她,目光太深,江偌低下了头,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和他的目光接触。
沉默数秒,陆淮深的长臂探进她的腿弯,环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江偌心安理得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谢谢了。”
在玄关,江偌将脚上的鞋子踢下来,陆淮深抱着她往楼上走,进的却不是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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