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空调的。”
同伴哦了一声,这茬便再无下文。
……
陆淮深送江偌回去之后,便回了临海的家。
他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手机,看着墙壁上的挂钟指针过了十二点。
随着时间越往后推移,希冀也点滴流逝。江偌已经到了该睡觉的点。
陆淮深略有懊恼,江偌是孕妇,不能让她牺牲睡眠时间去冷静,或许他应该主动发消息更改约定时间?不如改到明晚十二点前好了。
想想又打消了念头,现在这个点江偌已经睡下了,只得等她明早醒来,或许会联系他。
这时,陆淮深根本已经把江偌让他尽管等,若是没等到电话就别在去烦她的话主动遗忘。
似乎是为了提醒他江偌有多决绝,裴绍的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裴绍说:“陆总,太太委托了高随拟离婚协议书。”
陆淮深半晌没出声,良久才冷着嗓音问:“你哪儿知道的?”
“是高律师问我,你是打算协议离婚,还是想打官司?知道您的意思,他才能在拟协议书的时候尽量减少麻烦。”
哪个律师在替委托人拟离婚协议的时候,回来咨询她配偶的意见?
减少麻烦?
都算不上借口。
陆淮深握手机的骨节泛白,“告诉他,天亮之前,我不打算离。”
裴绍不明白为何要等天亮之前?但只能原话转传高随。
高随就更不明白了。
这一刻仿佛已经注定,陆淮深这一夜注定枯等。
但他信守说过的话,仍愿意等,等到凌晨三点,等到黎明破晓。
港口码头,经彻夜工序之后,集装箱起重装载完毕,天光泛白日夜交接之际,一声又一声货轮鸣笛声刺破天际,数艘去往不同国度地区的船只,迎着海风驶向大洋深处。
七点二十分,东临市已是天光大亮,今天天气一定极好,早早就有阳光露头。
江偌若是有心,一定会守时,他早该明白这点。
他致电裴绍,“告诉高随,协议离婚。”
裴绍怔住,来不及回来,他已挂了电话。
陆淮深起身洗了个澡,穿戴整齐,如往常一样,驱车去公司。
……
七点四十,程啸出门去学校,在楼下看见了江偌的车。
他朝车里看了眼,疑惑得很,他姐昨晚回来了吗?
他今天已经起晚了,嘴里叼着面包,手里是热牛奶,来不及在家里吃。他给江偌打了个电话,关机。
他就要迟到,来不及多想,骑上车赶往学校。
八点过,乔惠收拾完厨房,照常下楼遛弯,看到江偌的车,在旁边看了看,掏出手机给江偌打电话,提示关机。
保镖的车里,男人拍了拍程舒:“醒醒。”
程舒扯下眼罩,疑惑问:“到点儿了?”
夜里两人是轮班盯梢,程舒觉得才睡下没一会儿。
“不是,好像有点奇怪。”
程舒赶紧坐起来,“怎么了?”
“刚才江偌她弟弟和她妈都在她车旁边张望了一下,两人都打了个电话,好像是江偌的车不该停在这儿似的。”
程舒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混沌,没立刻反应过来奇怪的点在哪里。
她缓了两秒,道出症结所在:“他们不会不认识江偌的车,只有江偌不在家,才会觉得她的车不该停在这里!”
程舒说话的同时,立马下车。
乔惠认识程舒,见了她就问:“小程啊,偌偌的车是你开过来的吗?”
程舒脸霎时白了,说话都没了力道:“江偌自己开回来的啊,她昨晚不是回来了么……”
“怎么可能,她没回来过啊。”乔惠一脸不明白对方说什么的表情。
程舒抓了抓头发,“阿姨您别跟我开玩笑了。”
同伴见状过来,问怎么了?
程舒喃喃道:“完了,江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