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去看了明钰,中间隔了两日,江偌又去了趟医院探望,恰巧碰见江觐也在,见了江偌来,他主动回避,让江偌跟明钰单独相处。
过后她回家,江觐打电话给她,让她有空多来看看明钰,每次见过她之后,明钰的状态都会好很多。
这通电话被陆淮深听到,问是谁打的,江偌据实告知,陆淮深皱了皱眉,让她少去医院,病毒多。
然而江偌不忍心,明钰这些年跟着江觐,身边没有朋友,跟她母亲又闹成那样子,长期与人隔绝缺少社交,恐怕就是病因之一。如果能帮到明钰,她自会尽力。
病好后是否还要跟江觐在一起,那又是明钰自己的选择了。
江偌向来心软,何况明钰于她而言又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明钰在十一月的第一天出院,江偌其间去医院看望过她几次,每次都陪着聊聊天,明钰也知道了她怀孕了,觉得医院病毒太多,对孕妇不太好,让她少来,并且让江觐尽快给她办了出院。
出院后,江觐竟主动松口,让她有时间的话带明钰出去散散心,见见新朋友。
江偌都懒得说那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江觐以前所作所为堪比囚困,断了明钰与外界的交流,把明钰当做自己的所有物,让她无论从精
神层面还是生活都离不开她,建立这种关系的心理简直病态得发指。
江偌明确告诉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明钰,跟他没任何关系,明钰病好之后,希望他重新审视和明钰的关系,如果以后他仍要曾经一样,一边搂着未婚妻,一边绑着明钰,明钰再出问题,她也不会再帮忙了,依她所见,明钰可不享受这种关系,与其这么痛苦,倒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江觐听了,只是眼色森森的盯着她,没有做任何保证,还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哪天她要寻死你也袖手旁观?”
“那她为什么要寻死呢?”江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拷问的语气:“要不是因为你,她会被你那未婚妻羞辱,甚至差点失去至亲?据我说知,许斯荏闹那一遭,江家跟许家的关系依旧好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着今后去平衡这两人的关系,但我告诉你,无论是你那未婚妻还是明钰的性子,她们都不可能共存。”
要么舍弃一个,要么等着明钰以悲剧收场。
为什么是明钰呢?因为她没有能和许斯荏相提并论的家世,也不似对方那般心狠跋扈,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江觐的对她的感情,然而江觐这王八蛋心肝脾肺肾都是黑的,他的感情能靠得住就有鬼。要是江觐又想要许家的后台,又想要明钰,那许斯荏注定会获得压倒性胜利。
然而江觐没表态,只是冷冷看她一眼,仿佛在说她讲的都是屁话,大爷我根本不想听也听不进去。
江偌气得心口闷,跟王昭反馈江觐的态度,王昭揣摩了他的心理后,一脸惊恐又嫌弃,“我看这
个男人不仅变态,还嚣张得批爆。”
相反陆淮深的反应就很平静了,一副见怪不怪的态度,“他心理有问题,你少跟他本人接触。”
江偌不知道江觐是真的心理有问题,还是陆淮深只是在损他。
陆淮深警惕性高,说要给她配保镖,江偌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而且她去见明钰,江觐都不会跟她待在同意空间内。
江偌身边除了王昭也没有格的朋友,遂打算带明钰出来散心的时候将王昭也带上,让她多跟人交往。
明钰出院没两天就是周末,江偌带了王昭和明钰去了上次贺宗鸣爸爸过生日的荛山山庄住了两天一晚。初冬积叶满地,跟上次来时又是不一样的风景。
头天傍晚,三人刚吃着晚餐,商量着晚饭后回去泡温泉。明钰性子腼腆话又少,而王昭则正相反,性格外向,人情练达,既不会让明钰有任何被孤立感,也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被特殊照顾的。看得出来明钰也是很喜欢王照的,慢慢褪去了拘谨。
饭刚吃一半,江偌接到贺宗鸣电话,说他也在山庄里,让她过去一起玩。
江偌说:“我跟朋友一起来的,要陪她们,不太方便。”
贺宗鸣笑:“有什么不方便的,叫上她们一起来呗,刚好我这儿有几个哥们儿单身。”
江偌看向明钰和王昭,想了想贺宗鸣平日玩乐的画风,婉拒道:“我们就打算自己玩玩,改日有空再约吧。”
贺宗鸣说:“老陆不放心你,还让我看看你的情况,我看他是想太多。”
“他说的?”江偌似信非信,陆淮深晚饭前才给她打了电话。
“真得不能再真!”贺宗鸣发誓说,顿了会儿又问:“真不来?我们就喝喝酒唱唱歌,寻常聚会,不闹腾,陆重也在。”
江偌说:“我朋友又不认识你们。”
贺宗鸣啧啧道:“这话说的,见了就认识了,不见永远不认识,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呢?”
“那我问下他们。”江偌捂着听筒,问明钰和王昭要不要过去玩。
明钰抿唇说一切听你们的,王昭问是谁。
江偌说:“陆淮深的朋友,叫贺宗鸣,还有个是他堂弟。”
王昭猛地一摇头:“不去,我要泡温泉,”说完看向明钰,“小明,泡温泉吧。”
明钰点头说好。
江偌反馈二人的想法,贺宗鸣说:“可惜了。你们在哪儿?”
“在湖边的餐厅吃晚餐。”
“好吧,再见。”
江偌没想到,再见就是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