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董事当初带头要罢免江渭铭,也曾与江启应较好。江觐此举针对性很明显,可无奈证据确凿。
江觐站在发言台上,面对众人,垂眸往台下一扫而过,话语声不紧不慢:“前董事长的确有不足之处,林董一边对董事长的能力不满,带头声讨,可是自己私底下却行为不端,我父亲自知能力不足自动请辞,林董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说完留白片刻,又说:“有句老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公司的发展与诸位股东息息相关,公司迫在眉睫的关键时候,有些人不仅不团结,带头引战不说,私下还利用项目谋私获利,等他撑饱那天,肚子里装油脂可全是从诸位身上搜刮而来。”
此言一出,引起部分人的深思,但是林董一派倒没有倒戈,看得清这不过是江觐打的心理战,受贿一事分明有蹊跷,可放在当下,越发显得是林董理亏。
即便很多人都明白江渭铭有问题,可江觐这番话,还是了起了颠倒乾坤的作用,将局势搅得越来越乱。
林董百口莫辩,直言是江觐为了维护江家名声,刻意污蔑,以此转移视线。
一江派董事问他:“那关于受贿事件,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没做!”林董六十来岁年纪,一张富态的脸硬是被气得面红脖子粗。
有人嗤道:“你见过哪个精神病会承认自己有病的?”
一人跟林董耳语:“别辩解了,他们有备而来,来日方长,先想对策。”
会议忽然多了这么个插曲,林董要是被罢免,就会空出一董事位,就要再选出一名新董事。
江觐宣布中场休息二十分钟再继续。
林董气不过,解开西装扣子,大骂姓江的王八蛋。
林董就坐在江偌后面,听到这句,江偌默默扭头看了看。
林董一愣,憋红的脸颤了颤,跟她大眼对小眼,“骂的不是你。”
江偌出去给江启应打电话,跟他转述了股东大会上几个比较重要的决议。
说起林董受贿被罢免时,江启应那边沉默了许久。
林董几人占着不少股份,也是靠着江启应有了今天。江启应出事时,这几位自知无能为力,纷纷选择自保,江启应也没怨怪。
但这几人也并非无情无义,一看江启应的官司有了转机,江偌也拿回了股份,也都在想办法帮忙。
如今其中占股最多的林董被罢免,也就意味着董事会里仍然拥护江启应的力量越来越单薄。
结束通话没多久,休息时间结束前,江启应又打来电话,说要让她进董事会。
江偌皱眉:“我资历不行,而且江渭铭那边的人不可能同意。”
“先别慌,林伯伯他们会帮你。”
江偌忡忡挂了电话。
下半场会议开始,说起董事空缺一事,有人便提议投票让江偌进董事会,果不其然,多位股东及董事群起反对。
“什么身份心里没数吗,一没经验二没资历,乳臭未干的小孩,知道董事会干什么的吗?”
“江启应的孙女,要是真让她进了董事会,谁知道她会不会利用职务之便利做些作奸犯科的事呢?”
“这么年轻一女的,懂什么,就会搅浑水而已。”
一时之间,难听话的层出不穷。
会议室里有些热,江偌早脱了外套,此刻仍被这些话气得浑身蒸出一身汗,争议声越来越多,其间夹杂着各种轻蔑的嘲笑。
江偌气极反笑,打开面前话筒,面无表情一拍桌子,“说够没有?”
没人听她的,仍是各说各话,张张面孔流露出对她的轻视。
江偌一把掀了面前的杯子,一张4a文件纸落在地上,地上冷透的水渍慢慢在纸上洇开,杯子碎片弹得到处都是。
会议厅顿时鸦雀无声。
以前股东大会多少都会因为利益和观念的冲突而产生争执,骂人动手的纷乱场面也不是没有过,却没见过这么年轻一女的当场摔杯子。
“我问,放屁一样的话说够没有?”江偌仍然坐着,手肘搭在桌上,转头目光犀利地一一扫过扫
过众人,冷着脸的样子,出现在那张年轻脸上,却有着不违和的震慑力。
“你什么态度啊你?你算老几?”有人反应过来,不屑地冲她皱眉。
此人就是刚才说她乳臭未干那人,不是董事会的,梳着油头大腹便便,模样比谁都嚣张。
江偌厉声回:“你什态度我就什么态度。”这地儿有时候就是得比谁的声音更大,江偌扬起声抑扬顿挫,样子里有狠劲儿,“我不算老几,不过就是个手里有百分之十股份的小股东而已,敢问您又算老几,占股多少,为公司做过什么贡献?活了几十年,在公众场合公然说出无知冒犯的话,您这半辈子吃的饭读的书,都被胃消化排除体外了吗?”
江偌捏着话筒往面前拉了拉,又看向一女人,“还有你,年轻女人怎么了?年轻女人刨您祖坟了吗?你难道就不是从年轻女人走过来的?别以为比别人多吃了几碗饭,眼角多了几条鱼尾纹就比别人厉害到哪儿去,思想层面不也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寻思着各位能坐进这里的,也都是些接受过高等思想教育的人,怎么说出的话就这么难听呢?还有因为我是江启应的孙女怀疑我会作奸犯科,你敢保证你祖宗十八代里个个身家清白吗?再说我爷爷落得今天这下场,不瞎的都看得出来是因为谁。”
“反对我进董事会的,要是正经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