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蔓心里在嘲笑她的心安理得,就算她有了陆淮深又怎样?江家想要的,一样有办法留住。陆淮深反而会因为她,不得不花时间精力,解决原本不需要的麻烦。
有些事情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立场变动,从而产生任何实质上的改变,江启应爷孙和江家之前的矛盾,仍是江偌不得不得面的首要问题。
贺宗鸣是鲜少的知情人之一,无论是江偌和陆淮深之间的婚姻,还是江偌和江家之间的仇恨。
说起来,贺宗鸣认为,当初陆淮深帮助江家对付江启应,只要这事一天没了,在他和江偌之间就始终会是个结。
贺宗鸣告诉江偌:“许家的地位在首都根深蒂固,江觐显然是因为她妹跟陆淮深吹了,所以只好牺牲自己,替江家另找了颗好乘凉的大树。”
江偌看着贺宗鸣:“吹了?”
贺宗鸣也看着她:“对啊,吹了。”
所以陆淮深那晚所说,江舟蔓是前女友的事情,并非有假?
她想起那晚互不相让的争吵,整个过程是越激越烈,什么话狠就朝对方扔,完全不顾后果。
她不确定问:“什么时候吹的?”
贺宗鸣毫不犹豫说:“跟你结婚前吹的。”
江偌眉头一拧:“你当我傻子呢?”
贺宗鸣尬笑两声:“我也没撒谎啊,他们正式分手不就是跟你结婚前吗?只是后来没名没分的,江舟蔓又时常找他,不过那时候……”
他说着看了眼江偌的眼色,心里琢磨着这些话也不该他这个外人来说,那时候发生什么事江偌也是心知肚明,他不好再提及,就只说:“他们其实也好长时间没联系了,既然到了该了结的时候,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前些日子将话都说开了,老陆没告诉你?”
江偌敛着眸,没说话。
贺宗鸣见她沉默,生怕自己说错话坏事,想多解释两句补救:“其实这也怪不到……”
江偌打断他:“行了,我自己会问他。”
“诶……”贺宗鸣讪讪的,“你问,你问,说开了当然好。”
江偌手机在包里震动,晚宴用的方盒手包也就比手机大那么一丢丢,里面除了手机她放了两片口香糖,其余收起来的名片,挤在小小的空间的。
江偌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陆淮深。
她抬头向陆淮深之前所在的位置看去,没看见人,反而目光转动,看见他也站在人少的某处,握着手机放在耳畔,朝她使了个眼色。
江偌接了电话:“干嘛?”
“待会儿跟我一起走。”江偌远远看着他嘴唇在动,声音却在自己耳畔响起,感觉很奇妙。
她低声说:“不行,别人会看见。”
“看见怎么了?”陆淮深不高兴地高皱着眉。
“总之现在不行。”
陆淮深真是觉得天道好轮回啊,苍天饶过谁。当初是她想曝光两人关系,他偏压着她,现在全反着来了,那感觉还真他妈憋屈。
其实现在想想,江偌当初也并不就是心甘情愿的,她没有其他选择,她知道和他关系曝光之后要势必要面对一些难听的言论,可迫在眉睫的时候,名声什么的她也顾不上,只能顶着未知的压力,孤注一掷。
陆淮深一瞬不瞬看着她,淡漠沉静的目光里有隐怒,随后又在短暂的沉默中缓和下来。
江偌对着他做口型,轻软声音从手机听筒进入他耳里:“挂了?”
“去地下停车场。”陆淮深语气不容拒绝。
江偌拗不过他:“待会儿再说。”
这个待会儿,已经是两小时以后。
陆淮深离开得早,走时给江偌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在停车场某某区,让她下了负一楼直接过去。
江偌要跟g一起待到宾客几乎都快离场,中途陆淮深再无音讯。
最后离开时g等人的车都是直接等在酒店门口,江偌找理由跟其他分开走,乘电梯下了负一楼,找到了陆淮深说的停车区。
此刻,划给贵宾的vip停车区只剩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
江偌拉开后座,先矮身探头朝里张望了眼。
陆淮深一双深眸对上她的眼,似笑非笑的:“你做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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