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嘉攀过得不好,很不好。
事实上从缅甸回来之后他就开始不好了。
夜夜做恶梦,回回都是化成厉鬼的李雨慧来找他索命。
但他那时候没当回事,白天里看到现在独属他一个人的玉石鉴定所就足以让他忘却晚上恶梦的折磨了。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鉴定所也开始日渐生意下滑了。接着他就被不知名李小姐给算计了,一赔就是两百多万。再后来,他连鉴定所都给赔了进去。
原来的下属都走光了,没一个愿意留下来帮他的。曾经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再见他也跟不认识似的,压根就不给他借钱的机会。
他现在想起李雨慧的好了,因为当初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至少身边还有一个李雨慧不离不弃地跟着他。
但现在呢?李雨慧死了,被他给害死了。
黄嘉攀去了李雨慧的墓前又哭又笑的闹了一晚上,这才振作了起来。
他的不好怪他吗?才不是!都怪李雨慧!如果不是她不近人情地非要给他下什么最后通牒,他会铤而走险吗?如果他不是一个人回来,那么还会遭遇眼前的一切吗?李雨慧比他手高,比他谨慎,有李雨慧在的话,他怎么都不会赔得一干二净的。
所以究其根底,还是李雨慧的错!
他没有错!
他不会就这样认输的,他要让李雨慧的在天之灵好好看看,没有李雨慧的他会走出怎样的人生赢家之路!
赌石盛会就要到了,有的是人傻钱多的外行人急需聘请赌石师,希望在这次的赌石盛会大发一笔。黄嘉攀看走了眼,赔个干净的事情也许传遍了云市本地人的耳朵里,但外地来的那些人却是不知道的。
在他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自荐后,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外地来的傻小子愿意聘请他。
外地傻小子叫潘兆盛,跟黄嘉攀见了一面后就傻乎乎地把自己扒了个底朝天。北部钢铁大佬的私生子,此次来云市参加赌石盛会为的就是希望买到一块好玉回去给老爸贺寿,这样分财产的时候也许能多一点。
他拍着胸脯向黄嘉攀保证,只要能买到合心意的玉,黄嘉攀的薪金他给双倍。
黄嘉攀紧跟着也拍着胸脯保证,如没有买到,他分文不取。
这当然是假话,事实上他在算计更多的。
本来是计划着先赚一笔积累资金,然后东山再起的。但见到潘兆盛后他改主意了。他的鉴定所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赔进去了?绝不是技术的问题,只能是因为他没有靠山这才被人算计了。
是的,黄嘉攀到现在也不相信是李雨慧凭实力赢了他。他坚信就是靳枫宇在背后下套阴了他。
也许是他在外面说多了靳氏见他有实力就故意打压他的话,别人信不信他不知道,但他自己却是越说越信了。
他决定为自己找的靠山就是这位钢铁大佬家的私生子。本地人肯定不行了,再厉害也不敢对上靳氏。但外地的就不一样了,他就不信靳氏还能硬出省去。
没有实权的私生子也没关系。他更多需要的是钱,以及名声。至于实权这类的,他自己反倒倾向于没有。因为这样的靠山才好拿捏。
潘兆盛才二十四岁,一好车二好酒,自以为气场强大,但在黄嘉攀的眼里其实就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黄嘉攀当面奴颜婢膝地讨好着潘兆盛,背地里却把潘兆盛半点都没放在眼里。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潘兆盛的眼里,他更是一分不值。
“大表哥,这戏还要演多久?在傻子面前装傻子都快要累死我了!”潘兆盛给靳枫宇打电话诉苦,“我要求加钱!你一开始说的时候可没说工作这么艰巨。你是没看到他那张蠢脸,我要不是在心里默念你的名字镇邪,当时就得一脚踹出去!”
“就他那样都蠢到表象了还看不起我糊弄我呢?哎哟我去,我都想问问他是不是他妈生他的时候把人扔了,胎盘养大了!”潘兆盛的烦躁完全透过电话信号传到了靳枫宇这边。
靳枫宇被他的毒舌逗得直乐,“他是孤儿,他妈是谁可能并不知道。”
“哦,那就对了!肯定是他妈打他出生就看出来他蠢了,又不能亲手掐死,这才干脆舍弃了。”
靳枫宇想起李雨慧的孤儿身份赶紧叫停,“潘兆盛,毒舌也有个限度,过了界那就只会显得你没教养。”
“是,大表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潘兆盛一点都不敢跟靳枫宇叫板。
“我会给你加钱的,你再忍忍,顶多赌石盛会结束后你就能自由了。”
“嘿嘿,那还有啥好说的?大表哥一句话,我万死不辞。”又闲扯了一会儿蛋,潘兆盛这才挂断了电话。
靳枫宇放下电话看到李雨慧询问过来的目光,就解释道,“我小姨家的孩子,看着好像不着调,但其实心里很有主意,也沉得住气。他现在的年纪和身份正适合去盯着黄嘉攀,我就让他去了。”
李雨慧觉得靳枫宇有些小题大做,“有必要盯着他么?依我对他的了解,你就是不用人把他引到赌石盛会上去,他也会自己去。他才不会甘心就此认输。”
“你对他的了解?你对他怎么了解啊?比了解我还了解吗?”靳枫宇秒变脸。
李雨慧想客观回答是,但看了看靳枫宇的脸色后还是求生欲旺盛地改了口,“没多了解,否则就不会差点死在他手里了。”
“这还差不多。”靳枫宇满意了,“做事不放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