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米雅微微地抬了抬下巴,笑道,“哦?所以,夫人是想如何了?”顿了顿,她缓缓笑了起来,“但是,我实话与夫人说,贵公子所中之毒,我并非是虚言。而我给出的治疗方案,也的确是句句属实。夫人若是不信我,完全可以去寻旁的名医问问便可!我这也不留夫人了!”
塞米雅说着,就比了个送客的姿势。
严夫人咬了咬牙,她其实也猜不透此时的塞米雅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生气了。
若是换了平日里,她还有心细细地分析。
可是,此刻,她面对的是自己的儿子。
面对亲人的时候,难免就会失却一些判断力的。
“夫人!?”塞米雅见她不动,不由略略地挑了挑眉。“夫人,缘何不走?夫人既是觉得我算计了你,而今这般又是何意?”
严夫人闭了闭眼,对着塞米雅似是疑惑的视线,缓缓道:“圣女,我儿子的病,你真的能看好的,是么?”
她似是想要从这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而从她问出这句话开始,掌控权就落到了塞米雅的手里。
因为,她暴露了她的软肋。
塞米雅微微一笑,“当然了。不过,关键还是看夫人信不信我!”
严夫人咬紧了牙关,望了眼懵懂的严流,重重地颔首道:“我自然是信的,若是不信,我不会特地来寻圣女。那么,圣女的条件是什么?”
这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
既然是彼此合作,那就得摆明出彼此需要的筹码,才能进一步达成交易。
塞米雅眼睛微微一亮,“夫人是个爽快人,那我也不与夫人绕弯子了。我想要护心莲!”
“所以,圣女方才提出来的……”严夫人恍然大悟。
“也不尽然。我要护心莲,贵公子也需要护心莲。”塞米雅把两个人栓到同一条船上,“我并没有夸张护心莲的功效,虽然可能达不到所谓的起死回生的地步,但是,它佐以辅料,的确能解百毒。不过,得配合我南召苗疆的独门秘术,才能炼制。”
“所以,只要夫人给我拿到护心莲,我就会如之前所说,把贵公子的毒解了,随后我便会离开你们青宋。夫人,你的时间不多,我能待的时间很有限,还希望你抓紧时间。”塞米雅斜睨了她一眼,浅浅淡淡地道。
“你方才说,这护心莲在哪儿,是宸王府?”严夫人抿唇,“你们显然是有备而来的,这般隐秘的事情,为何你们会知道?”
塞米雅闻言,轻轻地笑了起来,她走向严夫人,略略地俯身,轻轻道:“夫人,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能窥视的。我们不过是达成短暂的协议,你却不能窥伺我的底细。因为,那并不会让你的好奇得到满足,也或许,会带给你灾难。夫人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妥当的。”
塞米雅的眼眸很好看,仿似一抹盛放着春水的碗,荡漾着说不出的柔媚,但里面更多的,却是锐利和冷漠。
严夫人不禁被她的眼神所震慑,她咬牙,“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不能让你们伤了宸王妃。宸王妃……我与她也算是说得上话的好友……”
“呵呵,夫人,你是与我说笑吗?这世间最不可靠的便是友人二字了。你与宸王妃年纪相差颇远,你便是想搭上宸王这条线,也犯不着把自己的位置摆得这般的低下。何况,你都算得上是宸王妃的长辈了,经历过那么多的风波,也该是清楚的,这世间最稳妥的,不过是利益。”
“还是说,您能够为了宸王妃,而放弃你的儿子?不,你还是会为了给你儿子解毒,而去宸王府,去跟宸王妃要那护心莲,不是吗?所以,夫人又何必做出这般挣扎的姿态?”
“我们南召人最是直白,所以我有时候真是不懂你们这些青宋人,自诩懂得什么寡廉鲜耻,肚子里却是弯弯绕绕的,叫人难以猜透。其实,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自私自利。”
严夫人叫塞米雅说得双颊发红,她抿了抿唇,“圣女……”
“夫人也不必和我说太多其他的,你就尽管只说一句,这个交易还能不能进行下去?若是你不能过了你心里的坎儿,那我也便不多说了,门在那里,夫人且自己走便是了。”塞米雅的态度很是决然。
严夫人望了望身侧的严流,他正被一侧的糕点吸引走了视线,但是,看着自己精致俊朗的儿子,她到底只能选择闭了闭眼,遮住了眼底的痛苦之色,颔首应下了。
“好——我答应圣女。但是,圣女拿到了护心莲后,必然要救我儿。那么,现在圣女可以告诉我,我该如何去取这护心莲?”严夫人说道,“我与宸王妃有两分交情,之前她也算是欠我个人情,但是护心莲如你所言,是那般珍贵的东西,我恐她不会轻易给了我。”
这般重要的东西,如何会轻易地因为一个退婚的人情,就送出来的?
若是真的能,之前穆凌落就不会空手而来,而是带了那护心莲来上门赔罪了。
塞米雅弯了弯眼眸,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发辫,慢慢道:“当然不会给你。这东西,她会守得死死的。”
“那我该如何办?”
“我会给你一样东西,然后你寻个机会,上门拜访便可。”塞米雅说着,就掏出了一个白玉瓶子,递到了严夫人跟前,“届时,你尽管只把这瓶子里的东西,随意地放到宸王妃的身上就好,记住,要放到能触碰到肌肤的地方。”
严夫人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