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幼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离开房间。
她恨卫之予吗?
她说不上。
卫之予把她压在身下,脱她衣服的时候,她恨死了卫之予。
可当知道卫之予做这一切,是被人指使,而且,他这么做,是为了救他弟弟的时候,她对卫之予的恨意就减轻了。
倒不是说她有多大方,只是现在的卫之予,让她想起明澄受伤时,她的心情。
这世上有个成语,叫物伤其类。
现在的卫之予,像极了那时的她。
看着最爱的家人躺在病床上,却无钱医治,那种绝望无助的滋味,她现在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
她能理解卫之予的感受。
只要心爱的家人能得到救治,哪怕自己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那时她运气好,遇到了战云霆。
卫之予却没这么好运,一步一步被逼到绝路。
想到卫之予穿着平角裤,在她面前那重重一跪,她现在还记得卫之予脸上的羞愤和耻辱。
想必,那是孙文祥故意要求的。
孙文祥喜欢的女孩儿喜欢卫之予,孙文祥对卫之予怀恨在心,就故意用那种手段羞辱卫之予。
这件事,罪魁祸是孙文祥。
卫之予只是被孙文祥握在手里的刀。
即便卫之予不配合他的计划,害她的也会有其他人。
所以,她的仇人,是孙文祥。
这一次,孙文祥真的惹恼她了。
她绝不会放过他!
渝州把康诺和明幼音送出大门。
康诺的车停在马路对面的停车场,他对明幼音说:“嫂子,我已经让人把车开过来了,我们在这边稍等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
明幼音想起家中还着烧的战云霆,更加气恼愤怒:“我买的药还有我的手包……”
渝州说:“那些都是证物,走完流程之后,你才可以来领取。”
明幼音心里躁怒的快要爆炸了,恨不得现在就找到那个什么孙文祥,一脚踹的他断子绝孙。
她努力压了压心头的火气,问康诺:“给祁慕青打电话了吗?他去照顾战大哥了吗?”
“嫂子放心,”康诺说:“我都安排好了,一会儿车来了,我送您回家,也顺便去看看我们老大。”
虽然康诺这样说,明幼音还是心神不宁。
虽说康诺通知祁慕青了,但谁知道祁慕青什么时候能到?
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孙文祥,她早就回家,陪在战云霆床边了。
想到战云霆病着,她却只能留战云霆一个人在家里,她就烦躁的想要杀人。
康诺正想再安慰她几句,一辆汽车飞驰而来,在他们身边戛然而停,出刺耳的刹车声。
汽车还没停稳,莫白就从车上跳下来,冲到明幼音身前,只看了一眼,莫白就炸了,“我靠!嫂子,你脸上这是怎么弄的?哪个混蛋下的手?”
康诺连忙拍拍他的肩膀,“上车再说。”
他干脆也不再等他自己的车,推着莫白上了莫白的车。
然后让明幼音也上车,他自己坐了副驾驶。
上车之后,他径自吩咐司机开车。
今天跟着莫白出来的司机兼保镖叫隋远,跟了莫白多年,知道康诺是莫白的至交好友,不等莫白吩咐,就重新动汽车。
莫白坐在后座,急吼吼的问:“嫂子,到底怎么回事?”
他今天被朋友约去郊外马场跑马。
康诺给他打电话,说明幼音摊上点事,让他来警察局捞人。
他挂断电话,立刻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可他虽然心急,奈何路太远,他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明幼音现在已经气成了炸|药包,死死攥着拳,压抑着心头的怒气,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她讲完之后,康诺又补充了几句,最后说:“我怀疑孙文祥不是针对嫂子,而是利用嫂子,挑拨你们家老爷子和咱们老大的关系。”
“那个混球!”莫白撸胳膊挽袖子,吩咐隋远:“小远,快快快,找人查查那混球现在在哪儿,老子现在就去弄死他!”
“别听他的!”康诺对隋远说:“好好开车,先去战老大家。”
相比莫白的吩咐,隋远觉得康诺的话更靠谱,于是目不斜视,依旧朝战云霆的公寓驶去。
莫白气到快要原地爆炸,狠狠捶了下前面的椅背:“孙文祥那个龟孙子,他给老子等着,老子要是不弄死他,老子我不就姓莫!”
“行了行了,”康诺劝他,“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谁在搞鬼了,难道还会便宜了他不成?把人弄死有很多办法,有的办法杀人不见血,有的办法你弄死他你就要去坐牢!为了一个畜生,脏了你的手值得吗?你还是稍安勿躁,咱们想个办法,既能弄死他,咱们又不用承担责任,这才是万全之策!”
“康诺说得对,”明幼音压了压心头的火气,看着莫白说:“我比你还生气,比你还恨他,但康诺说得对,直接冲到他面前弄死他,你就要去坐牢,为了那种人渣去坐牢不值得,这世上杀人不见血的办法有的是!”
莫白狠狠咒了一声,咬的牙齿嘎嘎响,“王八蛋,老子饶不了他!”
“自然是饶不了他!”康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敢在我们老大身上动心思,就是和我们哥儿几个过不去,我们哥儿几个收拾一个孙文祥,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稍安勿躁,有他好看!”
明幼音想到一件事,问莫白:“阿白,你和孙文祥熟吗?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