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之间,像净萱和柳絮这样的,并不多见。
沈越宁默默想,也就柳絮性子好,不在意那些,要是别人有那样的师父,不一定多郁闷呢。
柳絮问:“你想什么呢?”
沈越宁惊醒,摇头:“没什么。”
“我记得在水镜里看到你做了大夫,既然要在这里住下,你不妨试试。”
柳絮看着他说道。
沈越宁皱皱眉,想了会儿才说:“也好,我的医术可是相当厉害的,正好实践实践。”
第二天沈越宁在镇子里转了圈,来到春晖医馆前,他之前打听,春晖医馆里的大夫两年前已经去世,那家现在只有一个半桶水的年轻人,平日给人看些小病小痛,勉强混口饭吃。
他走了过去,对正在整理药材的年轻人说道:“请问,你是林夕吗?”
“我是,你有什么事吗?”林夕手忙脚乱转过身,看着沈越宁问道,心里有点紧张。
沈越宁露出一个微笑,“你好,我是个大夫,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林夕表情有点疑惑,但还是答应了。
……
“我想借用你的医馆一段时间,时间不定,当然付出一定的报酬,这段时间你可以继续住在原来的地方,我会先给你一笔定金,你觉得如何?”
林夕呆呆地看着沈越宁,他一直神情恍惚,只听见最后一句话,顿时脸就有点红,呐呐不知如何开口。
沈越宁见此,心中无奈,又说道:“不知林公子以后有什么打算,我看林公子似乎并不喜欢坐堂看病,林公子如果愿意,我愿意高价买了这个医馆。”
林夕一听急了,忙说:“不行,这是我的医馆,谁也不卖!”
“好吧,”沈越宁后退一步,说:“林公子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抢夺你家产的意思,只是想有个地方治病救人,一展所长罢了。这样好了,我只占用你医馆的一块地方,你还继续自己的事,谁也不影响谁。”
林夕还有点迷糊,但大致明白了,点点头:“好”
沈越宁给林夕了些银子,回去和柳絮说过,然后没事就来春晖医馆坐坐。
许是春晖医馆的名声不太好,来的人很少,还都是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沈越宁几乎都在发呆中度过。
林夕对他客客气气的,每天也不知忙些什么,在医馆里走来走去,停不下脚步。
这天沈越宁和柳絮一起过来,林夕默默给人看病,两人在医馆里走了遍,柳絮说:“这里的药材不错。”
沈越宁点头,“一些应该是前人留下的,可惜了。”
两人间来的病的实在太少,就出了医馆,到斜对面的茶棚喝茶,柳絮问:“你不会是看错了吧,真的是那个医馆?”
“春晖医馆,我怎么会看错,镇子里就只有一个春晖医馆,谁知道情况这么糟。”沈越宁感觉自己很倒霉,但倒霉就倒霉吧,“既然已经这样就算了,我可不会特意去给春晖医馆营造好形象。”
柳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要实践自己的医术,遇到困难就不做了?”
沈越宁灌了口凉茶,说:“也不是,就是有点烦。还不如一开始就开个新医馆。”
柳絮没有接,坐了会儿,两人见有人被抬进医馆,站起身便回去看什么情况。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妇人的哀求,孩童的哭叫,老人的咳嗽,吵得人脑壳痛。
沈越宁终于听明白,感情这家人不是镇子里的,家里男人打柴摔伤,这才送了过来。他们要是知道春晖医馆的名声,大概就不会来了……
沈越宁推开人群,见躺在担架上的男人满头满脸的血,肩膀胳膊等处也是深深浅浅的擦伤。
林夕慌乱地给他擦着身上的血迹。
沈越宁走过去,给病人把脉,微微皱眉。
林夕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沈越宁摇头:“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需要静养,这几年什么事都不能做。”
他说话的时候看着同来的几人,一边给病人身上上药,然后挑选了几种药材,去后堂煮成汤药,给他服下。
林夕看着他拿走的药材,想了想,不是很明白,便一直皱着眉思考。
沈越宁看得好笑,说:“你很想成一个优秀的大夫吗?”
林夕茫然,过了很久才摇头:“我没有这样想,但是我也没有其他的追求。”
沈越宁不知如何安慰他,便说:“你要是想学医可以问我,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
林夕眼睛亮了下,但很快恢复过来,点点头,说:“谢谢”
沈越宁认为这个病人应该在医馆住几天,林夕就把后院的屋子收拾出来,几人抬着担架把病人送了进去。
“大夫,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回家?”身材佝偻的老人焦急问道。
沈越宁温声回答:“你们不用担心,他的情况已经好转,在这里住半个月观察观察,只要不出意外就可以回家休养。”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看着同来的几人,询问:“你们谁留在这?”
几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说话,沈越宁走到门口吐了口气,回头见几人还争吵个没完,顿时就不想多待了。
反正该做的已经做了,他跟林夕交代几句就先走了,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柳絮在街上漫步,沈越宁看到她的背影,笑了一下,也不追上去,慢悠悠走着,路上人来人往,神情各异,很常见的场景,沈越宁心中却忽然生出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