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的太阳彻底冲破云彩,客厅厚重深咖月季纹绒绸窗帘拢起,就剩下了透棉蕾丝滚边的内帘被风吹出片片涟漪。/0/46/

屋内充斥着淡淡的香味,像是桌上玫瑰散发出的甜香,又像是身旁女人穿行庭院沾惹上的草木气味。

报纸拿在手上,霍成厉的目光却分了一半在苏疏樾的身上。

苏疏樾接过了丫头的工作,时不时弯腰将珐琅餐碟摆在桌上。

被布帘筛过的阳光落在她白的透明的手腕上,能清楚的看到她腕上脆弱的青色脉络;至于顺着手臂往上,曼妙的身段因为弯腰旗袍绷紧,婀娜的如同支柔软摇曳的柳条。

霍成厉的目光没有顺着她的腰部往下,视线又回到了她的手上,几个餐碟由她摆出来的样式多了说不出的巧思,食物还是常用的几样,看着却又有了不同。

就像是她做的插花。

大家闺秀还是改掉了没脑子的毛病,倒还是有些用处,至少办起事来比丫头聪慧。

苏疏樾发现自己的低头投诚让霍成厉满意了,具体体现在她当完了端菜丫头,霍成厉就让她坐下一起吃早餐。

这时候不少有地位的人家都赶时髦聘请了外国的厨子,霍成厉没这习惯,用的依然是中餐厨子,早餐包子油条,甚至还有卤肘子。

“吃不惯可以让厨房加菜。”

霍成厉视线无意略过她细的没他两个手掌大的腰。

苏疏樾受宠若惊地摇了摇头:“我吃的惯。”

苏疏樾不想表现的太娇气,不过喝了半碗粥,咬了口奶黄包,她胃就有了撑起来的感觉。

瞄到霍成厉没有注意到她,苏疏樾悄悄放下了筷子。

比起她的鸟胃,霍成厉的食量,估计苏疏樾的身板砍成肉就只够他吃两顿。

踏出房门霍成厉就换上了军装,纯黑色金边笔挺贴身的军官服有种禁欲的美感,落在霍成厉的身上就带了几分不羁的野性。

他虽然食量惊人,但吃相却不难看,只是食物进他嘴的速度特别快,苏疏樾要啃几口才能吃完的奶黄包,在他那儿一口就能解决一个。

苏疏樾忍不住看向他的喉咙,好奇他的吞咽功能有多发达。

“在看什么?”

霍成厉拿过旁边候着丫头的湿帕子擦手,看向苏疏樾的目光带着几分慵懒,就像是吃饱了的猛兽,心情颇好所以懒得跟小蚂蚁计较。

苏疏樾没想到霍成厉那么敏感,她不过扫了两眼,就被他抓包了。

“看大人喜欢吃什么。”苏疏樾甜笑说,“我在家中学过厨,希望有机会能让大人尝尝我的手艺。”

“我不忌口。”

见霍成厉说完站起,苏疏樾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霍成厉漱了口,苏疏樾一路送他到了门口,看着小汽车没了影子才回转。

客厅佣人已经开始收拾餐桌,苏疏樾看着霍成厉干干净净的餐盘,又看了自己咬了口的奶黄包。

在细节上保持一致,大约更能讨上司欢心。

想着苏疏樾就去跟厨子探讨怎么把面点做小,顺便找一找有没有更小的碗。

中午霍成厉在局里不回官邸吃饭,苏疏樾问了宋管家,说局里有食堂霍成厉那边不要家里送饭,才安心自己一个人霸占餐桌。

跟霍成厉吃一餐饭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宋管事对她的态度客气不少,她提出想找裁缝做几身合身的衣裳,他还主动提及她要不要去库房选一选屋里的摆件。

“房里的那些衣裳都是姨太太你没来前,大人吩咐我安排的。尺寸都是估摸着做,不合适是理所当然。是我失职还要姨太太主动提起来,望姨太太莫怪罪。”

“以前我只爱洋装,现才觉得旗袍的好,宋管家你能提前备好,已经做的够好了。”

好听话谁都爱听,宋管家给裁缝钱都利落些。

量了尺寸就是选布,苏疏樾跟原主不一样,在现代什么样式的洋裙没有,但精致的旗袍却少见。

材质做工不好就是迎宾小姐,而这里的老师傅却能把旗袍充满韵味。

苏疏樾一口气选了不少材质跟款式,回神见宋管家没露出不好看的神色,默默安下了心。

没在章秋鹤手下做事前,霍成厉就不缺钱,成为章秋鹤嫡系之后更不用说,章秋鹤掌控两省,亳省与盛省均是富足不过的省会,明里暗里都是财源滚滚。

章秋鹤早年野心勃勃,上了年纪后却好上了女色,光明上的姨太太就有二十几个,不提睡过给她们置宅子的。

纵上了欲脑子就不清醒,霍成厉暗杀他的时候,他手上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全倒戈到了霍成厉那儿。

说到这个,苏疏樾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今个是几月几号来着?”

“回姨太太是四月二十四。”

“是四月啊。”苏疏樾抿了抿唇,霍成厉那么得章秋鹤的信任,是因为他救过章秋鹤几次性命。

她记得里面说过大约就是四五月的时候,霍成厉在宴会里又救了章秋鹤一次,这次霍成厉少了半条命,也让章秋鹤彻底把他当做了最信任手下。

想这件事苏疏樾不是为了阻止,只是觉着自己要不要提前学学护理,等到霍成厉受伤,一定把他当做亲祖宗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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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闷在家中是一件无聊不过的事情,没有电脑手机,唯一的算是高级的消遣就是用留声机放放黑胶唱片。

刚用留声机的时候,苏疏樾也觉得新鲜,但也就那么一会。

霍成厉的书房她不能去,原主又没带几本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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