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又敬了一圈酒,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不觉时间也晚了,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晚雨。钟皓天问:“赵总,冒昧问一下,你住哪里?我送你。”
下午破碎的旧伤疤和晚上虚意应酬的酒,都让赵琳想早点回家躺在自家安稳的床上歇息。她婉言拒绝:“我们还是原班人马返回吧。”
“你看,外面下雨了,你们一车女孩子,我也不放心。”钟皓天劝道。“再说,罗小姐和顾小姐救了王越奶奶,也该给王越一个感谢的机会不是吗?”
这说辞无懈可击,赵琳再拒绝,难免有点不近人情,只好说:“我住在黛苑,离这里远呢,恐怕不顺路。”
“巧了,我也住着那里,5栋2001。你是几栋?”钟皓天高兴地拍了下手。
“我也住在5栋,2202。”赵琳皱了下眉,丁曼的资料里没提到这条信息。她本以为钟皓天不过是客套,以路远为理由,刚好可以拒绝的了无痕迹,没想到,他居然和自己住的是同一个小区还是同一栋楼,赵琳觉得自己很无力。
也难怪,这房子并不在钟皓天名下,而是周全替他租的。钟皓天之所以选择黛苑,不过是想离赵琳更近一点。钟皓天到南京小半年,也只有搬红酒的那天白天来过,还没有正经安定住下来。他不是出国考察就是半夜才回来睡觉,早早晚晚,从来没有偶遇过赵琳。
话说到如此,赵琳也只好听从钟皓天的安排。王越坐锦上花小林的车送罗洛和顾婷各自回家。钟皓天和赵琳坐广厦小孙的车回黛苑,周全陪送。
顾婷离得近,自然先送她。晚来的雨下得慌乱,一会儿大得看不见路,一会儿又仿佛停了。顾婷下车时,刚好雨势骤停,她也不要王越送,自己慢悠悠的晃进了小区。不一会儿,罗洛就收到了顾婷报平安的微信。
罗洛住得远,车子开到街道边停下,小巷里路灯昏黄,罗洛有点醉意,脚步轻浮,但心里明镜似的清醒。
王越见她脸上的红晕淡了下去,眼神有点似睡非睡的迷离,知她酒劲上涌。看她走路歪歪斜斜,王越想挽着她,又怕她生出误会,只好在她旁边小心翼翼替她撑伞陪着走,做好随时接住可能摔倒的她的准备。
罗洛晃晃悠悠,身上被雨淋湿不少,但总算是没有摔倒。罗洛想感谢王越一路相护,拉开单元门时,回眸一笑,红唇轻启,谢谢两字轻轻逸出。一派妩媚风华天成,王越的心狂跳数下。王越在楼下看见罗洛家亮灯了,才安心回去。
小孙车上,周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钟皓天和赵琳坐在车后排,赵琳把头倚在窗玻璃上。
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马路两边的霓虹灯都模糊起来。这场景让赵琳想起十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夜,她满世界找张晨,伞也丢了,鞋也丢了。丁曼打车来接全身湿透的她,失魂落魄的赵琳抱着颤抖的自己蜷在出租车里,恨不得就那样绝望地死去。
十年过去后的今天,赵琳仿佛还是全身冰凉怎么都暖不过来。赵琳低下头,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她闭上眼,好累呀,歇歇吧。赵琳心里有个声音说。
钟皓天看赵琳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头倚靠着车窗,似乎睡着了。他脱下西装外套轻轻盖在赵琳身上,顺手把领带松了松。
黛苑到了,钟皓天轻轻呼唤赵琳。赵琳迷迷瞪瞪,一下午揪心的疼和一晚上伪装的累,和着红酒的后劲,赵琳醉了。
钟皓天从赵琳那一侧开车门把赵琳扶下来。赵琳眯着眼,斜斜地倚在他身上,身上的裙子滑到一边,半边香肩和锁骨下雪白泛红的肌肤露了出来,钟皓天只好把他的外套搭在她肩上遮挡。
钟皓天把赵琳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揽着赵琳的腰,另一只手拿着赵琳的手包,连抱带扶着进了单元门。
周全抱着红酒跟在后面,小跑的去按电梯。钟皓天吩咐周全,把酒放在2001。周全是有房间钥匙的,把酒放下,就下楼直接和小孙走了。
钟皓天半搂半抱着赵琳到了22楼,钟皓天想找钥匙开门,可是腾不手,就把赵琳扶靠在墙上,可赵琳软趴趴的,根本站不住,直接前倾要倒,钟皓天只好用手扶住她,让她的头趴在自己的肩上,双手环过她的身体,打开手包找钥匙。赵琳趴在他颈窝里,呼出的热气让他的心像被一根鹅毛轻轻的刷来刷去。
开了门,开了灯,钟皓天直接把赵琳身子往上托了托,抱了进来。钟皓天环顾室内,这是个单身女子的家,装饰简单明了,收拾的干净整洁,却清冷的没什么烟火味。
赵琳的房子和钟皓天的格局差不多,钟皓天一下就找到了卧室。赵琳床上的床单被套全是一尘不染的雪白色,既不是粉红也没有花朵,不似其他女孩子的闺房温馨甜美,赵琳的卧室寡淡的像是酒店客房。
钟皓天托着赵琳的后脑勺,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可能碰到赵琳的痒处,赵琳突然吃吃的笑起来。
钟皓天的外套在抱赵琳进家的时候掉在客厅地上了,此时半躺在床上的赵琳,深紫色卷发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满脸酒色绯红,眼眸深如潭水,嘴唇更是饱满红润。黑色的裙子和白色的床单,让赵琳胸前乍泄的春光,有一种罂粟般的诱惑。钟皓天的喉咙紧了紧。他赶忙别开眼,把赵琳的鞋脱了,把腿挪到床上。
钟皓天去卫生间搓了热毛巾,想给赵琳擦擦。走出来,就看见迷迷糊糊的赵琳因为酒热,在床上滚来滚去